“喂!你給我站住!”守在營地外圍的兩個嘍囉守衛,其中一個看到一位身着黑袍,“手無寸鐵”的人過來,雖然很想舉槍射擊,但是也忍住了,出聲叫停道。
見黑影果然停了下來了,嘍囉守衛臉上溝壑密佈的爛臉露出一副笑意,似乎認爲黑袍人害怕了,喝問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事?”
嘍囉雖然看到來人沒有兵器,可是張揚而微微帶着謹慎的步伐卻表明一點……這也是個刀頭舔血的獨行俠,手無寸鐵,可不代表他沒有殺傷力。
“聽說這裏來了個BoosterGangmember(強化人幫派),我受託來這裏看看,能允許我見一下領袖嗎?”謝元不卑不亢地表露了來意。
“是誰派你來的?”很明顯,聽到受託,兩個嘍囉守衛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金屬齒輪。”謝元直接我託我自己。
“哼!”哪知道嘍囉守衛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嗤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最近才發了財的金屬齒輪,一個連私人軍隊都沒有的公司,有什麼好神氣的!”
“好歹是個在本地有數的公司,而且金屬齒輪剛剛跟荒坂簽訂了安保協議,”
謝元看着兩個頓時臉色微變的嘍囉守衛,輕蔑一笑:“我想,金屬齒輪公司還是有點排面去派人出來談的。”
兩個嘍囉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微微點頭,看着謝元說道:“你等着,我去輕視頭領。”
看着嘍囉守衛準備要走,謝元突然叫停道:“等等,這個給你們,也算是我來打擾的一點禮儀。”
因爲沒有惡意,兩個嘍囉守衛也沒多想,就接過了禮物,是兩瓶高級維修用機油……維護賽博義肢的必須品,價值不高,但在野外相當稀缺。
“好傢伙,夠上道。”嘍囉守衛晃了晃手上的機油就離開。
過了10分鐘了,守衛才悠悠來遲,點頭道:“進去吧,扳手同意見你了。”
就在謝元剛剛進去時,守衛關切了一句:“現在大家都瞌high了,神智有點不是那麼地清楚,不要跟他們說話。
跟扳手說話時,不要太過強硬,他嗑得最多,很容易就喜怒無常,好在現在他嗑習慣了,耐藥性大,不那麼容易上頭。”
謝元點點頭謝過了守衛兄的善意提醒,當然這不影響如果一旦跟首領扳手鬧翻時,這些人都會身死於他之手。
希望扳手能夠長點心吧。
……
可惜的是,扳手是個過於殘忍的傢伙。
也不能光說叫殘忍,而是無腦和短視,看來磕藥真的把認知給封閉了。
他一見到謝元,躺在椅子上,懶洋洋地給後者定下了三個條件:
第一,公司和小鎮不允許抵抗,需要跪伏在地等待着他們的赦免,抽中誰,誰就能活。
第二,自己把房屋和農田燒燬了,就連金屬齒輪公司的廠房和設備也不能姑息。
第三,把一切值錢的財物和有姿色的婦女,男人,孩子送到這裏。
“第四”坐在破爛不堪,卻又精心裝飾過的駕駛座椅上,看着謝元大喇喇地說:“把你身上一半手腳換成賽博義肢,我看着你的原裝貨就心煩。”
看着朋克頭,眼睛,手腳都是甚至可能身體器官都是賽博義肢的“扳手”拿了一把餐刀丟到謝元的腳下,然後翹起二郎腿懶洋洋地說道:“就在這裏,現在就切給我看。”
餐刀好歹是把鋼製餐刀,因爲塑料的基本上用鈍了,就徹底鈍了,鋼製餐刀纔好磨……雖然磨刀的也是個不怎麼樣的傢伙。
也算是刀術大師的謝元看着這鋒面一臉無語,不過現在他關注的是另一件事情:“挺謹慎的,不過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麼?”扳手一臉不屑。
“我說你們放棄了最後一次生存的機會。”
“咔嚓!咔嚓!咔嚓!”頓時所有人都持槍上膛對準了握着餐刀的謝元。
“我們放棄了生存的機會?在我的槍林彈雨之下,你又能做什麼?!!”
扳手挺直腰背看着一臉平靜的謝元趾高氣昂道:“我改變主意了,你不僅要割掉雙腳一手,還要趴在地上舔我的鞋子!!!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男男女女也陷入了瘋狂的顛笑中。
“本來我應該是表演一枚硬幣的……但你不值一枚硬幣,只能拿你來做觀看錶演的觀衆了。”謝元看着癲狂不已的扳手迴應道。
“你說什麼?”
“我保證你能看到這裏所有人的白骨!”
扳手剛剛聽到一句話,轉眼就覺着下巴突然一痛,“嘭!”然後就……被謝元一腳踢到了空中!
好在高度不高,可是在他下落中的一剎那,他只看到了滿地的刀光和不斷抽搐的幫衆……
“砰!”扳手被狠狠地掉落在了他的“王座”上,重力勢能和他的體重直接把他心愛的駕駛座砸得稀碎!
“哎呦!!!痛死我了!”扳手直接大聲呼喊着:“你們還杵在這裏幹什麼?!!趕緊開槍殺死他!!!
我要把他活活喫掉!!敢打壞我的椅子。”
可隨即他發現,四周無論男女,無論剛剛怎麼樣耀武揚威的幫衆,此刻卻像蠟像一樣呆滯着站立在他的周圍,他們還保持着準備開槍前的表情……
卻全都一動不動了——就好像,就好像失去了生機一樣。
“你們怎麼了!!!”艱難地爬起來後,扳手趕緊去推着一個在他旁邊準備開槍的侍妾——“咔嚓”剛剛還一臉騷氣的小娘皮此刻卻全身崩裂,一身血跡灑在他的臉上!!
然後,留在他眼裏的,是一具剔得血肉盡去的白骨——白骨的關節還卡着她的賽博義肢。
“嘔!!!!”根本忍受不了的扳手直接胃裏一陣翻滾,就從口腔裏吐出一陣陣白汁……人造營養液,只有大面積賽博化的傢伙纔會喫的東西,因爲沒有胃。
“你…你是人是鬼!??”無力癱倒在地上不斷攀爬着遠離着謝元的扳手,看着步步向他走近的謝元,失神驚叫道。
“我是什麼不要緊,關鍵是你得死了。”謝元居高臨下地看着像條死狗一樣乞尾搖憐的扳手,下達了私刑判決。
“你…你這個惡魔,惡魔!”扳手已經開始失神了,他看到他的侍妾的慘狀後,已經不敢動彈其他站着的人了。
他不敢,他不想看到……別的突然崩裂的血淋淋的白骨。
“他們全都是爲你而死的,可憐喲。”謝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因爲你的話惹怒了我,他們都爲你的不智言行而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