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這個路口，好消息是謝元找到了一個多餘的濾罐，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
壞消息是，從這段路開始，謝元就要正式觀看一出衆靈出遊圖的戲劇了。
太多的靈了！這些曾經在二十年前一如既往地按他們生活習慣出現在這裏的人，現在都還在這裏做他們生前最後一刻做的事情。
他們被困在了這裏。
“靈覺高也不是一件好事，還不如帕維爾這樣看不見。”謝元默默地裝作看不到他們，跟着帕維爾前進。
不過輻射把生物電帶來的干擾放大了，帕維爾也並不是一無所知：“走路小心些……他們說這些隧道里躲藏着的不只是些變異體。”
默默地無視經過於他身邊的謝元安中點頭：“有這個傳言。”
“一個合格的產主義者是不相信所謂的靈魂的，阿爾喬姆……但是這他媽……這破地方讓我有點兒……呃……懷疑了。”
“其實換個思考理解你就知道了，”爲了安撫帕維爾，謝元也只能儘量用唯物主義理論來解釋這一現象，“你聽說過照相機嗎？知道他的原理嗎？”
“我進入地鐵以前也不小，我當然知道。”帕維爾沒有敢回頭，但是倒是對謝元的理解比較感興趣，“怎麼了？”
“這就是大自然的照相技術，核爆出現帶來的巨大曝光把這些人的都印在了牆上，就像底片一樣。”也許是越瞎扯淡越能降低自己的靈感，謝元說的越暢快，“白天這裏是沒什麼事的，但是晚上，或者是雷雨天，一旦這裏的正負離子失衡，那麼就會再現這一景象，就像電影重放一樣。”
“是……是的，就是這樣！你說的對！”電光一閃，“嘩啦”一聲雷鳴，旁邊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兩個根本沒有人的影子！但是帕維爾的反應好歹是正常了，雖然他的聲音依舊發抖，“唯物主義者是不相信靈魂的。”
不過下一刻，他就慫了：“讓我們還是多往光處走吧，去檢查下警衛室。”
“嘰……”謝元直接盯了他一眼，只能無視他們背後一直注視他們的幾個靈，轉頭就走進了警衛室。
其實以上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靈魂在世間徘徊不去，而高輻射反而強化了這裏的生物能量，讓帕維爾這種毫無一絲靈感的人都能感受到這種能量。
“哧”幸運的是，穿過牆面上一片血腥的警衛室，裏面的一盞氣燈竟然還能點亮。
桌子還存放着一把雙管霰彈槍，當然這是手工制的，這槍除了能打響以外也就沒什麼長處了。
不過謝元現在手上“身無長物”，有多把武器就帶多把，倒時到了劇院站，再看看還有哪裏可以補充的吧。
然後就在謝元專心檢查槍械的時候，一聲大吼突然傳向他的耳邊，接着一陣怪風出現，一道黑影突然從桌子對面的一處陰影裏衝向了謝元！
然後就被硬生生地架在了半空，死命地掙扎……可是一隻掐着它脖子的手如同鐵鉗一樣死死地卡着他的脖子。
一開始它還能奮力掙扎，雙腳死命地往下蹬，可是根本蹬不到什麼東西，再卡住這隻犬型變異生物守望者時，謝元就已經把轉移到這邊的空地上，任他蹦噠。
接着它的掙扎越來越虛弱，叫聲開始“嚶嚶嚶”地怪叫起來，可是謝元根本不爲所動，就憑它對自己主動出手……它就死定了！
最後守望者睜着大大的眼睛，無神地望着上方，後腳也從劇烈的急蹬變成一下兩下的掙扎，最後巋然不動了。
感覺這隻怪物的身體徹底僵硬後，它的大小便部位開始汩汩地流……竟然失禁了！謝元厭惡地再它的脖子上用力一扭夾斷它的頸椎，這才把它的屍體丟回了原地。
出來重新看到了帕維爾，帕維爾見到毫無變化的謝元也就沒有問候裏面的景象，而是帶着他爬着臺階上了地面。
可是剛剛還沒出來呢，帕維爾就立即伏在臺階旁的牆壁隱蔽，伸出左手做出停下姿勢：“阿爾喬姆，停下！馬上臥倒！”
謝元也立刻伏地身體，但不需要臥倒，他知道怎麼回事——獸潮。
自然災害在植被毀壞的地界上容易出現威力增大的情況，比如沙塵暴和暴風雨雪，這兩種自然災害會首先驅趕些惡魔四處遊蕩，尋找安全之地。
然後惡魔的遷移也自然會影響地面上的走地生物，也就是守望者的遷移，這既有逃離惡魔的原因，也有躲避天災的原因。
這種情況每次再天災發生時就會出現，而且一旦出現就會聲勢浩大，人力根本無可匹敵——也無法阻擋，除非能有人類最起碼的一戰級別的火力和裝甲載具的防護能力。
可笑的是，人類現在還可能真的有這個火力和防護密度，但是全都消耗在地下了！
聽着“隆隆隆”的羣體性獸潮在路上旁若無人地大舉通過，謝元看着旁邊的帕維爾就一臉鬱悶。如果沒有帕維爾這個礙事鬼，他就可以在獸潮裏鍛鍊他的刀法了，這種密度下的獸潮最能考驗一個人的反應能力和肌肉記憶鍛鍊。
要不就活着通過獸潮，功夫大進，要不就死在萬蹄踐踏，萬獸撕咬之下，這纔是勇者所爲。
不過現在自己又不是孤單一人，還是算了吧！
獸潮奔襲而過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在鬧出的動靜漸漸平息之後，帕維爾探出頭左顧右盼一番，這才突出來。
“臥槽，真他媽險啊！好吧，阿爾喬姆，接下來就不能磨蹭了，”帕維爾開始加速小跑向飛機殘骸靠近，“我們得趕緊上飛機，免得下一批又來了。”
“你能有多快，我就能跟你多快。”謝元也毫不示弱地迴應。
“那就趕快走。”帕維爾也不含糊地繼續小跑。
不過在靠近飛機後，帕維爾又開始慢下來了，主要是離艙門也不遠了，作爲嚮導和領隊他得給從沒有來過這裏的謝元介紹：“這個地方也是小有名氣的，好像這裏也曾經出現了靈異事件。”
謝元偷偷看了一眼，舷窗裏一片黑雲密佈，要知道這是白天，裏面不應該這麼暗啊？……除非是陰氣逼人哪。
“這裏是必須要進去纔能有出路的地方嗎？”看着裏面“深不可測”，謝元不由得問道。
“這是唯一一條路了，”帕維爾派上了坡，走在機艙門前，看着謝元調笑道，“你害怕了？”
“需要我做什麼吧？”聽着激將，謝元就一臉不高興，不進去那是爲你好。無論這裏面有什麼龍潭虎穴，有系統作爲後臺，他始終有一條退路在。
真當他怕了！
“那好吧！試着打開它，”帕維爾端着槍侍立一旁，“我來掩護。”
謝元直接二話不說就爬上來，一拉就把卡住的艙門打開了，憑力氣他可不怕任何人。
打開了門後，帕維爾立刻就端着槍第一個進去，謝元想了想也一起進去了……
實在不行還能把人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