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郭導面無血色的站在那裏,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他也至少愣了幾秒鐘而已,就吞了吞唾沫,匆匆的開口:
“傅總,別計時,我這就走,我這就走啊……”
他拿着自己的東西邊跑邊喊:
“我走了,我走了……”
酒吧裏安靜下來,寧月忍不住的嗤笑了一聲。
“行了,他走了,掛了吧。”
她對電話裏的男人說道。
“等一下,嗯,月兒,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花兒?”
寧月:“……”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沉默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現了問題。
結果傅鄴川又充滿耐心地問了一次:
“你喜歡什麼色系的花兒?”
寧月抿脣,“怎麼,你不會是想送我花兒?隨意吧,這取決於街邊的老太太賣什麼。”
她似笑非笑的說完,就自顧自地掛了電話。
只覺得有些搞笑了。
傅鄴川上次送她的花兒還是街上老太太沒賣完,他出於人道主義買回來,泡澡用的。
他們之間可不適合送什麼花兒,浪漫點到爲止。
還是實際點吧。
傅鄴川:“……”
他沉默的看了看屏幕,心情頓時有些上下起伏。
都怪郭導,對,都怪他影響了心情。
會議室的一羣人,戰戰兢兢的看着傅鄴川的臉色。
不過是問問求婚現場的色系,傅鄴川的臉色怎麼就這麼難看?
“傅總,傅太太喜歡什麼樣的?白色?”
“晦氣。”
“粉色?”
“庸俗。”
“深紅色?”
“套路。”
“藍色?”
“毫無新意!”
傅鄴川不耐煩的沉着臉一一反駁。
大家沒話說了,紛紛低着頭沉默下來。
太難伺候了,這個錢可真不好賺!
“傅總,那我們到底要選什麼……”
“貴的。”
“越貴越好!”
傅鄴川強調了一遍,深吸了口氣,當即站了起來:
“今晚上七點之前必須準備好,我會把人帶過去,不能耽誤我求婚!”
衆人:“……”
一頭亂麻。
寧月和肖沉在打掃衛生。
郭導離開後,肖沉就接到了個電話。
距離這裏不太遠的地方,一個店面正在出租,肖沉又驚又喜的告訴了寧月。
因爲之前他們還調查過那裏沒有要出租的店面,所以壓根沒有把希望寄託上去。
可是驚喜來得太突然了,兩個人拿上東西就去了,中介正在那裏等着。
“知道你們需要,特意第一個聯繫了你們,這裏的地段很好,不過沒有你們現在的面積大,二百來平,以前是個私人菜館,你看看連門口都是木質雙開門,如果不推門進來,沒人知道這裏面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家主人要去國外了,但是又不想賣掉,就委託我們幫忙租出去,但是有個要求,就是房子的格局不能變,也不能隨便裝修。
因爲他們可能還會回來重操舊業。
但是作爲補償,價格他們會要的稍微低一點。”
中介一口氣說完,就打開礦泉水喝了幾口。
寧月和肖沉進去看看,這也太滿意了。
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外面門口上掛着兩個紅色的燈籠。
一打眼,雖然看不出什麼。
但是院子裏處處都是精緻的景觀和座椅,被細節點綴的不要太漂亮。
一進去屋子裏面,偌大的屋子空間感十足,沒有半點壓迫的氣息,反倒是讓人覺得檔次很高,原主人一看就在裝修上花了不少錢。
樓上的包廂是隱私性質的,隔音效果極好。
日式的推拉門和原木地板都讓人感覺到舒適自在。
安安靜靜的,聽不到樓下半點動靜。
雖然跟酒吧的風格不太像,但是一下子就撞進了寧月的心坎裏。
不知道爲什麼,她看了就格外地喜歡。
肖沉也沒有半點的猶豫,看着寧月點了點頭。
寧月當即就下去跟中介談了。
事情定下來,寧月一口氣付了兩年的房租。
下午的時候就辦好了手續,中介一走,寧月和肖沉就在打掃衛生。
他們對這裏簡直不要太滿意了。
肖沉左看右看:“老闆,我覺得這裏真是太棒了,不過不能走以前的模式了。”
寧月點了點頭,他的話一下子就說到了她心裏: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酒吧還是酒吧,但是需要轉型了,我們需要找一個更出色的廚師和調酒師,這裏的顧客受衆估計也會作出適當的改變。”
肖沉點頭:“這個交給我,我來找,不過裝修不能動,但是格局可以變化啊,我們把那裏的花架撤了吧,改成書櫃怎麼樣?”
寧月忍不住笑了,“我還以爲你要改成酒櫃?”
“酒多貴啊,一不小心摔了怎麼辦?”
“成,書香氣息的酒吧,好像也不錯。”
寧月深吸了口氣。
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又是傅鄴川。
肖沉瞄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傅總什麼時候這麼黏人了?一天好幾個電話,比剛在一起的時候還甜?”
寧月白了他一眼:“齁死你!”
她笑了笑,隨機拿着電話到了另一側接電話:
“喂?有什麼事情?”
“忙嗎?”
“當然忙了,所以有事快說。”
傅鄴川沉默了幾秒,才淡淡的開口:
“請你出來喫個飯。”
“回家喫不行嗎?家裏肯定做好飯了,雲澈今天開家長會啊親,你是不是忘了?”
寧月有些無奈的提醒他。
不過家長會一般都會在放學前後,不會太早。
這次家長會也是單獨面談而已,老師定期的訪談,以便了解學生的心理穩定因素。
傅鄴川沉默了一瞬。
還真忘了。
他頓了頓,“家長會……”
他有些爲難,讓陳勉去好了,反正他一次也沒去過。
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耐心,浪費在這些沒用的事情上。
“我讓陳勉去……”
“好了,我去好了,我答應了雲澈要去的,你放心吧,我就以家裏阿姨的身份去參加,我會跟老師解釋的,你就別出面了,謝謝您嘞。”
“那好,等你去完了學校,我再去接你喫飯。”
寧月應了一聲,沒有多想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指望傅鄴川做個好父親,簡直比登天還難。
寧月完全是出於心疼傅雲澈,才答應他的。
提前跟傅雲澈的司機打過招呼,所以她沒讓司機去接,自己開車過去的。
對於寧月身份的解釋,老師們沒有任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