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我演的哪部電影?我陪你看。”
沈知初想了想,最後選了《冠軍》是白邱璟最近才上映的電影。
電影講述一個智商不高的青年,運動天賦極高,被國家乒乓球隊看上,一路披荊斬棘贏得冠軍。
劇情很簡單,但設定很好,現在市場裏就缺這種熱血電影,再加上白邱璟的演技好,本來對運動題材不感興趣的沈知初都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這部電影值得人去電影院反覆刷,也難怪在電影票房榜上排第一,當之無愧。
電影裏白邱璟演起傻子來惟妙惟肖,不會討厭不說,還覺得很可愛,電影裏設定了很多淚點橋段。
沈知初就被電影裏這樣的一幕染紅了眼睛。
“哥哥,我想喫糖葫蘆,班上的小朋友都喫過,只有甜甜一個人沒喫過,我好想嚐嚐啊……”
“等哥哥有錢了就給甜甜買很多糖葫蘆。”
……
“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走了還回來嗎?你是不是以後都不能來接甜甜回家了?我想讓哥哥一直揹我。”
“哥哥要出去賺錢,甜甜不是想喫糖葫蘆嗎?”
畫面一轉,哥哥坐上車,妹妹跟在車後跑,小短腿跌跌撞撞一屁股摔在地上,她坐在地上嚎嚎大哭:“我不要糖葫蘆,我要哥哥,哥哥回來背甜甜,甜甜腳疼……”
沈知初走心溼了眼睫,呼吸都帶着顫抖,白邱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昏暗的光線中沈知初整個縮在沙發角落裏,抱着雙膝蜷縮在一起。
他認識沈知初不久,但在他印象中沈知初很要強,她在舞臺上臨危不懼,面對他人的惡意可以絲毫不在意,冷靜到有些過分。
有時候白邱璟老感覺沈知初沒有感情,像是個冷血動物。
可這會兒的沈知初,就像電影裏的那個小女孩“甜甜”一樣,蜷縮在一旁,偷偷哭着。
白邱璟不會哄人,端水送水果抽紙巾全捧到沈知初的面前。
沈知初接過紙巾。
白邱璟沉默的看着沈知初,電影還在往後放,可倆人的注意都沒在電影上,他感覺沈知初心裏藏着很多事。
“爲什麼哭?”
“因爲想到一些往事。”沈知初說這話的時候看着白邱璟那張臉問道,“你和厲景深是什麼關係?”
“我媽他喊姑姑,我和他關係不熟。”
“你從小就在白家長大?”
白邱璟斂眉:“你在懷疑我身世?”
“不是,我只是想我在J市,怎麼以前沒見過你,這兩年你就跟突然冒出來的一樣。”沈知初隨便找了個藉口,倆人階級等級不一樣,沒見過也正常,再說,當初沈知初的在容城,白家在J市,這關係八竿子打不着。
白邱璟沒懷疑,沈知初問什麼他就認真回什麼:“我是近兩年纔回國的,心臟不好一直在國外醫治。”
“心臟不好?”沈知初目光帶着急切的探究,想從白邱璟臉上抓出一點漏洞,可什麼都沒有。
白邱璟回答:“我天生心臟病。”
沈知初驀然問:“你的記憶裏有沒有遺忘過什麼重要的事?”
“遺忘?”白邱璟搖頭,“我記性有時候不好,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忘記過什麼事。”
白邱璟會是失去記憶嗎?沈知初曾經被厲景深催眠過,記憶全無,那段時間跟個白癡一樣,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可白邱璟的情況好像跟她不一樣。
“就例如你的腿有沒有斷過?身上有沒有槍傷?”
“沒有,我沒受過這些傷,你怎麼問這些?”
失落是一瞬間來的,就像在大冬天裏被潑了一盆冷水,凍到刺骨,沈知初盯着他左胸口的位置。
“你怎麼了?知初你是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沈知初看着白邱璟一張一合的嘴脣,她忽然湊過去右手摸着他的臉,拇指蹭着他虎牙的位置。
白秋是傻子,白邱璟不是。
白秋是孤兒一直在國內,白邱璟不是。
……
種種表現來看,他不是他,只是長得像而已,就像“沈清”長得像“沈知初”一樣。
那有沒有可能白秋跟他一樣靈魂重生在別人的身上?
可爲什麼他不記得她?
沈知初陷入鬱結,宛如一腳踩進了泥潭,她越掙扎越陷的越深。
明明想好不接近白邱璟可就是忍不住靠近他。
若即若離,欲擒故縱,給了別人希望又給了失望,白邱璟對她是真心好,可她卻懷有其他的心思,讓他們之間友好的關係出現了雜質。
白秋……
白秋……
——“小哭包,別哭了,上來我揹你回家,糖葫蘆給你喫……小哭包這次你要自己找回家了,我不能再揹你了……”
她想看這張臉,張嘴喚她一聲“小哭包”
七歲就喜歡的人得不到也忘不掉,終其一生,悔恨不已,死了都是遺憾。
沈知初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白邱璟僵住了身體,目光定定地望着沈知初的雙眼,她眼底深處籠罩着一股悲傷,她在看他,又好像看的不是他。
她冰冷的手就貼在他嘴脣邊明明看似親暱的動作卻顯得那麼疏遠。
沈知初鬆開手,轉移目光摩挲了一下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看了眼,已經快十點了。
“我有些困了。”
“那上樓休息。”
沈知初站起身,她睡在次臥,白邱璟的房間在她旁邊。
“你明早多早走?”
“七點。”
“我送你,你到哪去?”白邱璟問。
沈知初搖頭:“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沈知初的眼神不容他再多說幾句,白邱璟點頭,只能讓助理把他給沈知初買來的衣服連夜送到別墅來。
……
沈知初第二天已經起來的很早了,但沒想到白邱璟比她起的還要早,下樓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廚房裏散發出香味。
白邱璟把沙發上的購物袋遞給沈知初:“這是給你帶的換洗衣服。”
沈知初接過看了一眼,放在最底下壓着的是貼身衣物。
“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了,當我送給你……”
沈知初好笑地盯着他:“送人貼身衣物?”
白邱璟的臉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躥紅,結巴道:“就……幾千塊錢,不貴。”
這些衣服雖然吊牌已經摘了,但看也看得出來絕對不是幾千塊錢就能買下來的,少說也得六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