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會吧。”
江流順着街道開始慢走,他突然就想運動了,而不是整日把自己關在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裏,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出來散散步,哪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是好的,連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這時候要是狐小仙在就好了。”
他不知怎地,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隻白嫩的小腳丫,那是狐小仙站在土星衛星上給他傳過來的照片。
走着走着,他嘗試着慢跑,可惜剛跑了兩步就開始氣喘吁吁起來,強烈的窒息感,無力感撲面而來,將他瞬間拉回到那段噩夢般的日子裏。
呼~
呼~
江流在喘,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服輸,越是加快速度狂奔!
當久違的汗水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江流憋在內心許久的鬱悶也跟着噴涌而出。
他雙手做喇叭狀,衝着天狂吼:“啊!!!!啊啊啊~~~~~~”
他聲音如浪,不斷的朝着天席捲過去,好似在反抗這命運的不公平!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纔像正常人一樣,走在大街上,哪怕只是髒亂差的大街!
呼~
呼~
將鬱悶發泄出去後,江流也不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朝着迴路走去。
卻在他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一輛銀白色的懸浮車疾馳,險些將他掀了個跟頭!
“你娘!不看路的啊!”
氣的江流大罵,可哪裏還看得見對方的影子。
“我呸!”
他狠狠啐了一下:“這要是在新城區,看你還敢不敢這麼亂開車!”
回去的路上,江流嘀嘀咕咕,在網上他看到過類似的消息,新城區規則森嚴,而且對平民來說,相對公平一些,即便是富家子弟犯法,也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而不是舊城區這裏,哪怕死個人都沒人管,最多當地監察局受理一下,連個賠償都不會有。
唉。
一聲無力的嘆息,江流忽然嚮往起那個神祕的新城區來。
“或許等我在遊戲裏賺到三百萬,都不用小宇成爲三級覺醒者,爸爸媽媽我們就可以進入到新城區了吧?”
他在外面一直遊蕩在傍晚,路燈都亮了起來,他纔回家去了。
一進屋,就看見江父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江母也愁眉不展,似乎在爲了什麼事發愁。
“怎麼了爸?”
作爲長子,江流走過去問道。
“唉。”江父一聲嘆息,無力的搖了搖頭。
江流看了眼臥室,江宇和江煙兒還沒回家,現在家裏只有父母雙親。
“到底怎麼了媽。”他又問道。
“沒什麼,你回去待着吧,聽煙兒說你在遊戲裏賺了些錢?自己購買了緩解藥劑?”江父看向江流。
“是的,爸。”江流沒有意外,他就知道那個小丫頭管不住自己的嘴,肯定會和父母說的。
“那就好,至少有了點營生,回屋休息去吧,一會萬一客廳有什麼動靜也不要出來。”江父對他說道。
江流張了張嘴,一聲不吭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以他對江父的瞭解,他不想說,自己就不可能知道。
就這樣,他始終惦記着父母的事情,也沒有玩遊戲,而是打開通訊器,有意無意的在看聊天羣和查資料。
他發現自己對新源點遊戲太不瞭解了,還有很多東西都不知道,這可不像是一個全職的遊戲玩家。
也不知過去多久,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當他想要玩遊戲的時候,忽然間他家房門傳來巨響。
緊接着客廳裏噼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伴隨着江母的一聲尖叫:“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離開我家!”
“離開?兄弟們,給我砸!”
聞聲,江流臉色一變,心道不好,他連忙從牀底下拿出一把磨得鋒利的小刀,這是他常年防身的習慣。
正要往出走,卻在這時,那該死的類肌無力病狀爆發,強烈的窒息感來襲,險些令他昏迷過去!
“該死!”
江流內心在咆哮,努力的扶着牀,終於走出了小房間。
就見一夥人踹門離去,臨走前,那個黃毛青年惡狠狠衝着江父說道:“我們老大說了,再給你們三天時間,連本帶利八十萬,如果你們還不上錢,下次我們砸的,可不止是你們家茶几了!”
這羣人轉身離去,江流快走幾步被江父攔下:“你出來幹什麼!”
江流沉默了一下,細細聽去,門外樓道里,還有那幾個人的聲音。
“黃毛哥,這家人的欠款不是還有幾個月嗎?怎麼今天這麼早我們就來了?”
“還不是咱們老大想要轉型,把全部家產都投入到新源點遊戲裏面了,創造了一個殘燭公會,現在正是資金短缺的時候,可不能出岔子,老三回頭你再帶人來要一下錢,連本帶利,他們要是不給,就送他們去醫院吧!”
樓道里的聲音越來越小,江流轉而看向滿臉疲憊的江父:“爸,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別問了,回去。”江父輕斥一聲,臉色的疲憊越加濃重了。
“媽?”他看向眼角已經溼潤的江母。
在江父的制止下,江母默默的打掃被砸壞了茶几,和踢壞的鞋櫃等物。
看着父母的一幕,江流內心一口氣始終咽不下去,他便坐下來,冷靜了好一會後,說道:“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跟我說說,不然一會小宇和煙兒回來,會被嚇到的。”
聽他這樣說,江父看了他幾眼,嘆氣道:“也沒什麼,前幾年你媽我倆借了點錢,沒想到利滾利就到了八十萬。”
“是因爲給我看病嗎?”江流直視江父的眼睛,問道。
“大人的事情,你少操心,進屋去。”江父皺起眉頭,執意將江流趕回房間去。
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江流只覺得心臟沉重,好像上面壓了一塊大石頭般。
這幾年,他雖然不清楚自己的病花了多少錢,但是絕對不少,據他所知,家裏的親戚,能借錢的全都借了。
現在家裏面負債累累,連父母這種老實性格的人都能去借高.利.貸,這證明他花的的確不少。
不過現在,這些還不是他能考慮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變強,多賺一些錢,幫助家裏緩解壓力。
想到這些,江流重新拿起遊戲頭盔,卻不料房間外江母一聲慘叫。
他快速衝出房間,卻發現江母的小腿上血流不止,上面紮了一塊巴掌大的茶几碎玻璃。
“他們乾的?”江流目中閃過一道殺光,冷冷的問道。
“進屋去。”江父皺眉,連忙給江母包紮起來,可江母小腿上的血卻越來越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還不打算告訴我嗎?!!!”江流終於怒了,他紅着眼睛,好似發瘋的狂獅。
第一次見到兒子這般模樣,江父心中一軟,道:“叫救護車,先把你媽送到醫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