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離比賽時間越來越接近,霍擎蒼的心情也越來越焦躁。
霍冰兒還從沒看到自己的哥哥這麼焦急萬分的樣子,不由開口道:“哥,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顧衫和墨君御肯定能準時趕過來的,你別太擔心了。”
霍擎蒼剛要回話,就聽得入口處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他立刻站起身,循聲望去,就見顧衫坐在一匹純白色成馬的馬背上,她身後還用繩索牽着另外兩匹馬。
“顧衫來了!”霍冰兒比他更快的反應過來,直接跑了過去。
霍擎蒼只得快步追上。
看到霍擎蒼和霍冰兒,顧衫翻身下馬,然後把手裏的繮繩遞給了一旁的姜武。
“墨君御呢?”霍擎蒼問道。
顧衫微微擰了擰眉頭,左右看了看,然後拉着霍擎蒼和霍冰兒走到了角落位置,避開了衆人的目光,這纔回道:“墨君御不能參加比賽了,我決定和姜武姜文一起出賽。”
霍擎蒼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由問道:“墨君御人沒事吧?”
顧衫抿了抿脣,回道:“他受了傷。”
受傷了!霍擎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按照墨君御那倔強的個性,如果只是受輕傷,肯定會如約參加比賽,而現在墨君御卻放棄了比賽,可見,墨君御受的傷定是十分嚴重。
霍冰兒“嘖”了一聲:“如果不是比賽有規定說霍家人不能參加,我肯定就代替墨君御上場了,顧衫,你別擔心,墨君御肯定會沒事的。”
顧衫點了點頭,朝霍冰兒開口道:“冰兒,現在只能拜託你去幫我照顧墨君御了,你哥哥還要在現場和霍元慶周旋,姜武姜文又抽不開身,所以只有你了。”
“嗯,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霍冰兒回道。
“他不願意去醫院,只能你開車先把他帶回去,再趕緊請醫生去看看他的傷勢。”顧衫又補充道,“他現在在你哥哥的更衣室裏,千萬別讓別人看出他受傷了。”
“我這就去。”說完,霍冰兒直接走了。
顧衫看了一眼時間,離開始比賽只有五分鐘了。
她不能再耽擱了,只對着霍擎蒼又道:“比賽要開始了,其他事等比完賽再說,我們先過去抽籤。”
霍擎蒼點點頭,又看向姜武姜文兩兄弟,問道:“你們馬術怎麼樣?”
姜武拍了拍胸:“我還算不錯。”
“我的馬術不怎麼好。”姜文如實相告。
“我打聽過了,霍元慶這次帶來的三個出賽人員,一個是鄧倩,一個是從國外特意請回來的馬術大師羅恩,還有一個是去年北地賽馬會的亞軍楊磊。”霍擎蒼帶着顧衫一行人一面往抽籤地點走,一面解釋道,“抽籤隨機性比較大,不過不要緊張,實在不行,我還能想別的辦法讓這場比賽失去它的公允性,這樣我們就可以另外選個日子再比賽一次,不過這是不得已的辦法,沒走到最後一步最好還是不要啓用。”
顧衫點頭回道:“我明白,我和姜武姜文都會盡全力去比賽。”
“嗯。”霍擎蒼應了一聲。
顧衫剛走到抽籤箱邊上,霍元慶就陰陽怪氣的開口了:“顧小姐,好久不見了。”
顧衫未曾理會他,只看向姜武姜文,問道:“你們誰先抽籤?”
“我來吧。”姜武爽利的回道。
看到顧衫對自己不理不睬,霍元慶非但沒生氣,反而還呵呵一笑,看顧衫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他就喜歡這樣的冰美人,這樣他征服起來纔會有成就感。
一旁的鄧倩看到霍元慶對顧衫的態度,心裏恨不得把顧衫的臉直接劃花了,霍擎蒼是這樣,霍元慶又是這樣!
她真不知道這個顧衫到底哪裏好了,長着一張死人臉,有什麼地方能比得上她!可恨!
“下面請雙方隊員開始抽籤。”公證人員站在抽獎箱面前,手拿話筒,提醒道。
姜武先抽了第一簽,而後是姜文,最後是顧衫。
而霍元慶那邊,第一個抽的是鄧倩,再就是羅恩,最後便是楊磊。
把手中的籤交給公正人員之後,顧衫安靜的等着公證人員宣佈兩邊隊員的出場次序。
“第一場,姜武對羅恩。”公證人員的聲音通過馬場的中央音響傳了出來,讓在馬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顧衫心微微定了定,姜武馬術不錯,對羅恩的話,輸贏概率應該對半開。
“第二場,姜文對楊磊。”公證人員又道。
顧衫心裏咯噔一聲,倒不是因爲姜文對楊磊而緊張,而是知道自己的對決對象是鄧倩之後,有點無語。
她第一次來馬場的時候,霍擎蒼就拿她當擋箭牌,擋了鄧倩這個爛桃花,導致鄧倩對她一直處於仇視狀態。
現在她又要在賽馬場上和鄧倩一分高下,真算的上是冤家路窄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鄧倩的馬術到底怎麼樣……
“第三場,顧衫對鄧倩。比賽次序宣佈完畢。”公證人員說完最後一組比賽人員之後,又道,“請雙方的第一組隊員做好準備,第一場比賽將在9點半開始。”
“姜武姜文,我帶你們去換騎馬裝。”顧衫開口道,又看向霍擎蒼,“你看好我們的馬啊!”
霍擎蒼朝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在姜武姜文兩兄弟進更衣室換騎馬裝的這段時間裏,顧衫給霍冰兒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就被接聽。
“顧衫。”霍冰兒的聲音傳來。
“嗯。”顧衫應了一聲,然後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現在到哪裏了?”
霍冰兒回道:“我正開車把他送回去。”
“他情況怎麼樣了?”顧衫又問。
“看起來好像還行,沒感覺他哪裏受傷了啊……”
顧衫嘆了口氣,回道:“他本來身上就有傷,剛剛馴馬的時候又被馬踹了一腳,傷勢肯定更嚴重了,你別被他的樣子騙了,他是最能忍的,記得一定要找好一點的醫生給他看看。”
“我知道了。”霍冰兒答道,“不過他現在好像睡着了。”
“嗯,我等下就要比賽,不說了,你自己開車也小心點,注意安全。”顧衫不放心的囑咐道。
“我明白。”霍冰兒應道。
掛了電話,顧衫長嘆了口氣,靠在牆壁上,閉上眼睛。
腦海裏開始自動的回想之前她和墨君御在養馬區馴馬的場面。
霍擎蒼說的沒錯,養馬區的馬還沒有經過訓練,性子很野,要馴服的話必須花時間,而她太過着急了,剛挑好馬,就急於求成的想騎上去。
最後卻被馬甩了下來,這也罷了,在她站起來之後,那馬居然還記仇,揚起後蹄就要踢她。
如果不是墨君御及時出現,將她拉開,她肯定要被馬踢中,只是那匹馬太野了,見沒踢中她,反倒又朝墨君御踹過來了。
墨君御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替她捱了一記馬蹄,當場就吐了口血。
她當時心臟一陣揪痛,擔心的不行,想要馬上送墨君御去醫院看看,偏偏墨君御只說沒事,不管不顧的繼續馴服那些馬。
乃至於後來,在把三匹馬都馴服之後,他忽的又吐了口血,眼看着就要往後倒,她急忙扶住,纔不至於讓他摔到地上。
饒是如此,墨君御卻還是昏迷了一下,雖說後來很快就清醒了,但臉色已極爲難看。
他甚至還堅持說要參賽。
她只好擺出強硬的態度,讓霍冰兒先把他帶回去,再讓姜武姜文同她一起出賽。
不管如何,這次比賽,她就算拼上性命,都要贏。
這是她欠了墨君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