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是故意打趣桑韻,可他臉上分明洋溢着幸福的甜蜜。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找遍了加州所有的小島,深知找回你的希望微乎其微,整個人就像丟了魂魄似的,直到回到家,看見桑韻在客廳陪安歆,那個場面,突然就將我震撼了,有種強烈的慾望衝上心頭,我要和她做真正的夫妻,過最俗套平凡的日子,給她一個家。”
沈鈺一邊說着,臉上的笑意越發加深,足以想見經歷其中所獲得的幸福。
想到那個畫面,不自覺揚了揚嘴角,打趣道,“所以你就向人家表白了?”
表白,接受,相愛,過程難免俗套,但只要結局是好的,那便是值得被期待的。
但提到這個,沈鈺突然勾着嘴角,深深的壞笑,沒有說話。
這個表情……奇奇怪怪的。
“你是不是欺負人家桑韻了?”我問道。
“欺負她?別逗了,你看我有這個本事嗎?”沈鈺擺擺手,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遮遮掩掩的說道,“不過是用了點非常辦法而已,三叔教的,特殊事件特殊處理嘛。”
說起沈長林,那次在酒店打視頻電話的時候,倒是感覺氣色不錯,“三叔不是要跟高野那羣人死磕到底嗎?怎麼會也到m國去了?”
沈家雖然待我如親生兒女一般,沈長林卻是個守規矩有原則的人,明知高野一黨作威作福,斷然不會選擇退居二線,若無其事的跑到國外去享清福。
“高野這兩個字早已經是過去時了。”
沈鈺淡定的靠在沙發背上,頎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沙發扶手上敲打着,動作漫不經心。
“知道什麼叫樹大招風嘛?爲了再升一級,高野背地裏搞了不少動作,一是爲擴大聲勢,二則是打壓敵對勢力,這兩個目的他都達到了,不過可惜,同時也引起了機關內部的注意,新人事,新作風,總有些刺兒頭敢於挑戰權威,高野被請去喝咖啡之後,就再也沒回來。”身居高位的人消失於無聲無息之間,只能證明事情牽涉過於廣泛,背後掌控的力量,唯有選擇將一切痕跡都抹掉。
高野的消失,同樣意味着一個時代的結束。
而這結果,無疑是大快人心的。
沈鈺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沒什麼興趣,往廚房瞥了一眼,眯起眸子,壓低聲音問道,“你準備繼續在京城待多久?我的人已經到了,隨時可以把那傢伙綁了。”
隨口說的話,他居然當真了。
我沒忍住,失笑出聲,弄得沈鈺一臉嫌棄,彼此不約而同的往廚房看去,不出所料,聽見聲音,生性謹慎的傅慎言,正有意無意的往我兩的方向打量。
整理了一下表情,我憋着笑,拍了拍沈鈺的肩膀,“那就讓他們先待命吧。”
說完,便起身,朝樓上走去,“我上去洗個澡,喫飯的時候叫我。”
複診的時候,醫生說我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可不過纔出門不到兩個小時,卻出了一身虛汗,粘膩的實在難受。
想着可能是藥物的副作用,也就沒往心裏去,將水溫調得熱了些,就將整個身子都泡了進去,靠在浴缸上,閉目養神。
從清醒到今天,纔算是正式找回了自己,過程並不算簡單,可卻是必要的。
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早已消失匿跡的顧翰,周圍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把我們當成未婚夫妻。
我很清楚顧翰對我的感情,他不會傷害我,但也僅限於我,一個爲了分開我和傅慎言,甚至會對剛出生的孩子下手的人,我又怎麼能毫無顧忌的將自己託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