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毓有傅慎言做擔保,一時半刻我也不能把他趕走,況且現在四季對他有依賴性,的確沒有比喬恩的建議更好的主意了。
我點頭答應下來,“只能先這樣了,之前你的研究生是在M國唸的,如果這次回去,有機會能遇到這方面更專業的人才,一定別忘了聯繫我。”
“這些事不用你說,我會記在身上,木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對四季的愛,不會比你少的。”喬恩笑了笑,語氣輕鬆,彷彿生了一場大病,已經完全洗去了他身上的戾氣。
想起當初他爲了爭奪撫養權,歇斯底里,和傅慎言動手的場面,我仍覺得是一場夢境。
不過好在,一切噩夢都已經走遠,剩下的日子,都是坦途。
送走喬恩,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下樓出發去機場。
結果剛到門口,掛着莫家牌照的車正好開過來,車停在路邊,莫菲林急匆匆的從上面下來。
“出差是不是?而且要出國,對吧?”莫菲林一點也不客氣,直奔主題。
“嗯。”我呆呆的看着她,有些不明就裏。
邀請函還是傅慎言昨晚在江城纔給我的,她從哪得到的消息?
“那正好,搭個夥。”
莫菲林說着就鑽進了我的車裏,一屁股坐進靠裏的位置,還不忘催我,“進來呀!再不快點,我就走不了了!”
說着就撲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進車裏。
“司機開車!”像是生怕我反悔似的,莫菲林緊緊的扣着我的手,一刻都不鬆懈。
我注意到,她有意無意的,透過後視鏡查看車後方的情況。
直到車開出去有一段距離了,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我鬆開。
整理了一下衣服,調侃她,“你現在真是魅力不減當年,桃花甩都甩不掉啊。”
莫菲林嫌棄的朝我翻白眼,“胡說八道什麼呢……”
癟了癟嘴,沒有拆穿她,一個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我的機票是之前傅慎言訂好的,商務艙,給米勒也留了位置跟着去保護,莫菲林臨時加倉,費了一筆小錢。
不過這錢她花的開心,聽着飛機起飛的轟鳴聲,她眯着眼睛,仰躺在商務座的單人沙發上,嘴角上揚,滿臉寫着高興。
乍一看,還真就是個外出旅遊度假的悠閒樣子。
“話說你跟那個小鮮肉,到底怎麼回事?”閒極無聊,便開始聊閨間私語,“這麼突然跑過來,該不是爲了躲他吧?”
莫菲林的性格大大咧咧,要真是像我猜的那樣,場面實在滑稽。
一個三十好幾,在男人堆裏混跡,卻活得熠熠生輝,堪稱傳奇的女人,爲了躲避丘比特的箭,硬生生將自己僞裝成膽小如鼠的小丑,四處逃竄。
這個左熙城,簡直比上帝更厲害,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莫菲林骨子裏,那點女人的懦弱逼出來了。
但莫菲林卻嘴硬不承認,“你別胡說,跟那傢伙有什麼關係,我是純粹在京城呆的太無聊了,賀知舟又沒完沒了的糾纏,索性我就出國去散散心,男人啊,實在麻煩。”
“嗯……”我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更加陰陽怪氣的開玩笑,“那到底,賀知舟和左熙城,哪個更麻煩呢?”
“……”莫菲林眼皮一耷拉,表示無語,“我這兩天頭都快大了,你就讓我清靜清靜吧。”
說完,也不等我反應,就物質戴上了眼罩,蓋上毛毯裝睡。
正好艙裏其他乘客也都準備休息,昨晚在江城我也沒睡好,就跟着一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