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還得一段時間吧。”我嘆了口氣,心情忽然就低落了些。
能夠大大方方的恩愛,誰願意假裝宿敵呢?
傅慎言身邊永遠不會缺人,即便她們沒有一個是絕對完美匹配他的實力背景的,可萬一有一天,真的出現了這麼一個人呢,到時我又該如何自處。
剛說完,口袋裏就傳來嗡嗡的手機震動聲。
拿出來一看,是傅慎言發的視頻電話。
“得,大老闆來查崗了,我還是迴避吧!”莫菲林打趣着,留下這句話就起身退了出去。
莫菲林的公司要在商業圈站穩腳跟,就免不了要掛靠點有頭有臉的關係,但她跟莫知騁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的,就找了傅慎言投資,因此上次他纔會出席剪彩儀式,那天開始,莫菲林就經常那這事開玩笑,說自己是替傅慎言賣力的打工人。
我無奈,笑着搖了搖頭,這才接通了電話。
“這麼久才理我,還沒出夠氣?”傅慎言挑着眉,一臉壞笑。
“捨不得了?”我調侃道。
“我是怕你太累,在外面待了一天都沒休息過,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傅慎言不接茬,語氣軟綿綿的,將我話裏的鋒芒都磨平了。
“沒有,挺正常的,能生氣,能懟人,我感覺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樣,哪裏有個病人的樣子。”大概沒有比我心態更好的絕症病人了。
“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傅慎言看着我,說話的表情格外認真。
他分明是在熱切關心的,可我分明感受那眼神似乎要透過我,去查探我逝去之後的模樣。
天下所有絕症病人的共同之處,大概就是喜歡拿死亡當做笑話調侃,而真正意識到死亡的確會如期而至,又會自欺欺人的不願接受。
“我當然是開心的,就怕傅總以後沒有愛心午餐了,大概是開心不起來了。”我岔開了話題,決定遠離死亡這個忌諱。
“什麼愛心午餐?”傅慎言一頭霧水。
“傅慎言?”我眯起眸子,眼神犀利的盯着他,“裝傻?週一珊每天給你送愛心便當,你沒喫?”
全公司都傳開的事,那還有假?
“什麼時候?”傅慎言神情依舊無辜,似乎對這件事的確不知情。
“沒什麼。”我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隨便聽兩句閒話,居然在這喫些無端的飛醋。但按照傅慎言所說的,他根本沒見過什麼愛心便當,公司卻還流傳出週一珊和他的閒話,只能證明這個週一珊心機太深了。
傅慎言卻沒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我,揪着這個話題繼續道,“話說,我倒是很久沒喫過你親手做的飯菜了,有點懷念啊。”
“啊什麼?”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面的男人是在“撒嬌”,暗示我給他做愛心便當,於是故意開他的玩笑,“哦,愛心午餐啊,沒有。”
傅慎言的期待落空,眼裏的光瞬間黯淡了不少,看着鏡頭失落又無奈。
“不過呢,明天是週末,某人要是想去沈家看自己的孩子,我倒是不介意加雙筷子!”
“呵呵......好,明晚見。”傅慎言低低笑了兩聲,隨即好心情的掛了電話。
我發現這個男人其實很好哄,像貓一樣,捋捋頭頂上的毛,就什麼都好商量了。
放下電話好一會兒,莫菲林才又走進來,見我沒再和傅慎言聊了,就過去拿包包準備走人。
“我公司那邊有點事,得先過去,一塊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