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極其容易走神的人,原本是打算走上百米再打車,倒是沒想到一走,就走了好遠,見路途有些陌生,我便照着原路返回。
“醜八怪,我看你是偷渡過來的吧,又臭又醜的,垃圾!”巷子裏傳來聲音,我下意識的側目看去。
見一羣小混混似乎在圍着欺負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看這羣孩子,年紀都在十五六歲的樣子,大概是早早輟學的少年。
見一少年提着一桶不知道什麼東西,表情興奮的朝着圍在一羣的幾個少年喊道,“快讓開,主菜來了!”
只見幾個孩子各自往後散開,隨後那提着桶的少年,將手裏的桶朝着蹲在地上的人將桶裏的水全部倒了下來,都是水,潑在了蹲座在地上的人身上,一時間全溼透了。
大概是得逞了,所以一羣孩子圍着大笑了起來。
我不由蹙眉,目光落在蹲坐在地上的人,那人腦袋埋在雙膝上,身型瞧着想是一個壯漢,不過皮膚黝黑,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破碎,看着有些狼狽。
瞧着像是一個流浪漢,見那羣孩子似乎還打算用水潑他,我不由大喊了一句,“警察來了!!!”
畢竟是孩子,聽到聲音,倒是一涌而散。
大概是聽到四周沒了聲音,蹲坐在地上的緩緩將埋在腿間的腦袋直了起來,眸色冰冷淡漠,倒是沒有半分被欺負的模樣。
看清那人的長相,我不由一怔,心裏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怎麼會是丹威?他怎麼會這麼狼狽。
遲疑了片刻,我還是朝着巷子裏走去。
大概是聽到動靜,他警惕的回頭看了過來,見到是我,似乎也愣住了。
“你……還好嗎??”我開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纔算是合適。
他收回目光,低頭將有些破舊衣服上的水分擰掉,淡淡道,“很好!”
我抿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心口有些堵。
摸到手裏的包包,不由從包裏將錢包拿了出來,現金不多,我全部都拿了出來,隨後將電話號碼並着錢,放在了他面前,開口道,“這些你先拿着,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希望我幫忙,你可以隨時給我電話。”
他沒伸手接錢,只是擡眸看着我,我將錢和電話號碼放在了他旁邊,沒多留便走了。
並不是我發什麼善心,只是在緬甸的那段日子,丹威雖然明面上沒有幫過我,但私底下多少是給我放水了,若是沒有他,也許我還不能順利回國。
打車回到別墅,傅慎言在院子裏的涼亭裏看書,我進門便看見他了,見他只是低頭淡漠的看着自己手裏的書,也沒擡眸看我。
已經中午了,我頓了頓,回了客廳,冰箱裏擺放了不少食物。
我找了一些,簡單炒了幾個菜後,便自己吃了一些,隨後便直接回了臥室,原本是想着看書的,但是沒一會便太困,直接睡着了。
迷迷糊糊到下午才醒來,下樓見桌上的菜已經被收了,看樣子是被打理過了。
大概剛睡醒,我也不是很額,別墅裏沒人,我在客廳裏座了一會便直接回臥室了,睡了一天,也沒辦法繼續睡着了。
天色陰暗,雷聲四起,沒多久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一雨便知深秋,夜晚的雨有些涼,不由吹得房間裏的溫度都低了。
四季打來電話,依舊是和我說着她白天在學校發生的事,都是些瑣事,並不多,小孩子的生物鐘很準,到達時間就自動困了。
掛了電話,我睡了一夜,自然是沒辦法繼續睡了,想着明天要去蘭溪村檢查項目,我編輯短信給周然兮和顧翰,通知了明天檢查項目安全。
半夜,別墅樓下有引擎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慎言回來了,我閉着眼躺牀上,這幾天彼此心裏都不高興,正面接觸,難免會吵架,索性我直接睡着了便是,省得麻煩。
聽到房間門被打開,隨後是牀頭燈,沒多久是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之後便是身邊牀榻被壓下的觸覺。
腰肢被突然摟住,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身邊人的呼吸上,沒想到他會突然抱我,不由得身子一崩,大概是察覺到我的不同。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還沒睡?”
我暗自嘆氣,裝不下起了,索性開口,“嗯!”
牀頭櫃上的檯燈沒有關,身子被他掰着同他面對面,四目相對,還算平靜,他看着我,開口道,“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