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壓了壓聲音,開口道,“你別想了,好好準備考試。”
說白了這事確實也和我沒什麼關係,索性也不多說了。
……
十月國慶。
因爲莫菲林的關係,我有機會進到京大里聽課,考研似乎並沒有那麼難了。
京大校園巨大,從教學樓裏出來,遇上了莫菲林的未婚夫賀知舟,男子身形修長,溫潤如玉,一副眼鏡越發將他襯得如翩翩公子了。
來京大聽了幾天的課,託他的福,遠遠瞧見,我便擡手招呼,“賀教授這!”
他也瞧見我,淺笑站在原地。
我上前,見他拿着法學書,想來是剛講完課出來,不由道,“一會還有課嗎?”
他淺笑搖頭,“已經上完了,你呢?英語課怎麼樣?”
“收穫頗大!”我開口,抱着書同他一起走向學校大門,“一會去南苑嗎?”
他聳肩,“可能去不了,家裏人過來京城,我要去接一下,你替我給林林帶句話,晚上一起用晚餐。”
“好!”我有點好奇,不由道,“是父母嗎?”
他們婚期快到了,賀知舟是江城的,應該是過來準備參加婚禮的。
他點頭,笑笑,沒多說。
到了停車場,他有事急着走,簡單道別後我便也準備回去了。
京大和南苑離得近,我基本都是走路回去,十月的秋不算冷,一路淺淺散步,倒是清閒。
黑色賓利停靠在路邊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面前站了人我才停下。
是顧翰。
我蹙眉,“有事?”
“要去哪?我送你!”他單手抄兜,修長的手指間還夾着香菸,似乎很清閒。
巧遇?還是早有預謀?
似乎都不重要。
仰頭看他,我抿脣,語氣很淡,“回家,一會就到了,不用。”
他斂眉,有些冷,“家?”冷笑,“和傅慎言的家?”
我微微蹙眉,但沒多說,只是看着他,有些不耐煩的想要走。
“沈姝,你是不是傻?他若是真心待你,怎麼會讓你無名無分的就這樣和他在一起?”黑色賓利裏似乎還有人,應該是他的助理。
我沒什麼興趣和他多說,只是淡淡開口道,“這是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來管,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們之間就真的已經無話可說了嗎?那一個月的感情,在你看來就一文不值?”
他將我拉住,情緒有些激動,“於你而言,我就那麼不堪,讓你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我蹙眉,嘆氣,仰頭看他,“拾簡應該要生了吧?”
他一愣,開口,“你在乎的是她?”頓了頓,他道,“那個孩子只是意外,你如果介意,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讓她回M國,不會影響到我們。”
我心裏一時間無端壓了怒意,將他甩開,“影響我們?讓她回M國?顧翰,你知道你和傅慎言的區別是什麼嗎?他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他知道怎麼對一個女孩子負責,更知道如果不愛一個人絕對不會去傷害,他雖然笨拙,但是他會尊重。”
壓了壓情緒,我呼了一口氣,繼續開口,“是,我是沒有資格評價你,我也知道四年前的自己沒有做好,我虧欠你,你想要我怎麼做,你可以開口,除了愛你,你想要的,我儘量去彌補,但作爲一個男人,你既然不愛拾簡,你爲什麼一開始要靠近她,現在又這麼無情,說到底她什麼都沒有錯,唯一錯的不過是愛上你而已。”
人性可悲的大概就是如此,明明已經摟在懷裏的人,卻不知道珍惜,卻總是去想念不實際的人,可悲。
他抿脣,沉默片刻,黑眸微微眯了眯,開口道,“我的要求你都會答應?”
“除了愛你,其他都行!”沒辦法躲的,避而不見,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開口,挑眉,“去顧氏上班,搬離傅慎言的別墅,不要見他。”
我抿脣,有些溫怒,“我11月份考試,沒辦法上班,離不離開他,見不見他,這是我的私生活,顧翰,你一定要逼得我們反目成仇嗎?”
他冷笑,不屑,“所以,你所謂的什麼都答應,其實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不是嗎?”
我……
“我可以去顧氏,但我只答應去,我要考試了,沒辦法接顧氏的工作,僅此而已,也只能如此。”
他抿脣,下頜微動,透着冷意,良久,開口道,“既然你要考試,我也不阻攔你,這樣吧,你每天去藍月灣給我做頓飯,就當是回報我當年救你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