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眸,認真想了一會,開口道,“我應該告訴他不能擋在滑梯上,要和小朋友們一起玩,不能去推他。”
頓了頓,她道,“媽媽,我是不是欠了陳叔叔很多錢?”
在四季的觀念裏,陳毅花的錢不屬於她的,潛意識裏,其實她可能還沒有把傅慎言當親人。
想了想,我道,“陳叔叔的錢,媽媽會賠的,但是四季,你總會長大,媽媽也總會老去,以後要學會理智的去處理問題,好嗎?”
她點頭,看得出來,傷了別人,她也很自責,靠在我懷裏,一直沉默着不開口。
傅慎言和陳毅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陳毅和我打了招呼就走了。
傅慎言看她睡了,要將她抱回臥室,不想小傢伙沒睡熟,一動就醒了。
大概沒有看清楚是傅慎言,開口道,“媽媽,我在醫院看見舅舅了,他和一個阿姨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不由看向她,“知道他們去醫院做什麼嗎?”
她睜開眼睛,見抱着她的傅慎言,不由愣了一下,開口,“傅叔叔。”
傅慎言點頭,順勢抱着她坐回沙發上,示意她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四季想了想道,“舅舅說他帶阿姨去看寶寶,阿姨肚子裏有小寶寶。”
我突然想起上一次沈鈺在淮安時的狀態,心裏多少猜到了一些,但那個女子會是誰呢?
天色不早了,喫過東西,四季便睡着了,我白天睡多了,沒辦法睡着。
傅慎言接了通電話,似乎是傅氏出了什麼事趕着過去處理。
通我告別後便走了。
……
次日。
知曉傅氏影視封殺南湘湘後,藝人南湘湘爬到傅氏大樓自殺,並通知了京城的所有記者,將傅慎言和我之間的過往胡編亂造拋給了記者。
於是,我和傅慎言原本只是離婚的多年的夫妻,變成了南湘湘口中的爲了錢對傅慎言糾纏不休的風流蕩婦。
連四年前那些不爲人知的過往都悉數被牽扯了出來。
有關傅慎言的新聞,記者媒體來者不拒,在南湘湘的口供下,我和傅慎言的那段過往變成了無數不堪的版本。
我對這些新聞,本是沒有過多在乎的,可卻忽略了四季。
傅慎言和我去學校接過四季幾次,雖然每次都很低調,但次數多了,難免會被人留意到。
小孩子本是單純的,只是大人們言語複雜,孩子們難免會模仿。
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四季已經在醫院了。
剛到醫院才知道,四季因爲別人有意罵我,她氣不過就和人打了起來。
孩子們下手沒有輕重,推來推去,便撞傷了。
四季額頭上包着紗布,哭得不知所措,見到我,緊緊的抱着我,哭得哽咽,“媽媽,他們都是壞人,我不要去學校,他們都是壞人。”
我們低估了一個明星的影響裏,也低估了謠言的可怕程度。
抱着四季,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心裏越發沉得深了。
四年前,我滿心怨念,最後傷害的是我的父母,所以我離開京城去了淮安。
如今回來,終究還是免不了牽連孩子,我若是什麼都不做,只怕我回來的目的,會害了四季。
給顧翰打電話的時候,我抱着四季在出租車上。
他接起電話,似乎很忙,電腦裏傳來繁亂的文件聲,但即便如此,他聲音溫潤,“喫過飯了嗎?”
“見一面!”我開口,車子已經開往顧氏。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開口,“好!”
車子停靠在顧氏樓下,四季哭完就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顧氏樓下諾大的休息區,前臺有兩位樣貌出衆的前臺小姐。
我沒上前去問了,以我對顧翰的瞭解,他自己會下來。
大概五分鐘,他就下來了。
見四季睡着了,他蹙眉,伸手要接過,被我避開了,“找個地方聊,還是在這聊?”他的出現,已經讓公司進進出出的人注意到了。
他蹙眉,“去我辦公室,有休息室,讓孩子躺牀上好好休息。”
我點頭,不願意讓他抱四季,跟着他直接坐總裁電梯上樓了。
四年不來,顧氏的公司幾乎擴大了一倍,就連總裁辦公室都改成了兩層,豪華大氣。
將四季放在牀上,我坐到會客廳,他吩咐祕書給我倒茶,初次到來,難免會讓我多看幾眼,何況,此時我好像還被人肉。
“一會想喫點什麼?”他似乎沒有在意我過來找他是爲了什麼,只是開口問我想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