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你想要爸爸嗎？”
她比我想像中懂事，她會反問我，“那媽媽想要嗎？”
我淺笑，在華燈初上時，帶着她在回家的路上給她一提小籠包。
然後回到院子裏，一起坐在石凳上喫，味道格外的美好。
夜深人靜，偶爾我也會夢見木子，她還是小時後的模樣，還是像小時後一樣，在青芒成熟的季節裏抱着幾個青芒來找我。
同我在院子裏一起把青芒削成片，然後拌着辣椒粉喫，我們兩個總是喜歡這樣一喫就是一個下午。
四季熟悉淮安後，我就開始能越來越睡好了，常常一睡就是天亮。
半年前，淮安湖邊建了一棟度假酒店，我結束了飯店的工作，去了酒店裏打掃衛生。
工作不算辛苦，主要是離四季上學的地方近，我方便接送她。
傍晚，收拾好酒店裏的衛生，換了衣服，準備去接四季。
章楠靠在門框上，看着我道，“要去接四季？”
我點頭，回頭看他，男人四十不到的年紀，個高五官俊朗，“需要我幫忙接墨白嗎？”
他淺笑，搖頭，挑眉道，“我的意思是我和你順路，一起去。”
章楠是酒店的經理，當初我進酒店，他面試的，看了我的簡歷，他有些不解，問我“你是名牌大學畢業，爲什麼應聘的是保潔？”
我淺笑，“職業不分貴賤，況且保潔的工資也不低。”
他挑眉，倒是笑了，確實，酒店裏的其他職位都有試用期外加升職期。
剛開始工資都比較低，保潔不同，固定工資，而且不低。
大概是投緣，又在一個地方工作，後來發現彼此都是單親父母，於是走得便近了些。
他是經理，難免有時候忙得沒時間接孩子，所以偶爾便請我幫忙，接四季的時候，一併接了墨白。
和章楠出了酒店，他取了車，沒多遠的路程，開車也就十多分鐘。
幼兒園門口來接孩子的家長比較多，都等在門口，不少家裏都是老人來接。
所以學校外面的休息區坐滿了老人。
“還有五分鐘，你坐那邊休息一下，這邊太陽大！”章楠指了指樹蔭下的空位朝着我開口。
我開口，不由淺笑，“沒事，五分鐘不長！”大概是因爲生孩子時留下的後遺症，這些年來，我身子特別容易痠疼。
他笑笑，也不強求了，只是看了看手錶，同我閒聊了起來，“酒店裏過幾天有一個外派的工作，工資比較高，你有興趣的話，我這邊和上面打個招呼，幫你安置一下。”
我搖頭，“出差不行，四季一個人呆在家裏，她會害怕，我走不了。”
他扶額，笑道，“這點我替你考慮到了，酒店現在外派的任務基本都沒有，所以基本不用出差，而且因爲人員的關係，這個崗位上有兩份工資，還有一份是酒店接待的工資，淮安畢竟是小縣城，出差和接待的工作都不多，所以公司中安排一個人來坐這兩份工作。”
我愣了愣，倒是有點心動，“工資是多少？”
“八千！”頓了頓，他道，“你一名牌畢業的大學生，做保潔屈才了，何況四季現在慢慢長大，要花錢的地方不少，你做保潔那點工資，經不起花。”
確實如此，當年我離開江城時的前，買房子和這些年的花銷，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四季以後要上學，她快五歲了，大多數孩子在這個時候都開始培養興趣愛好了，我前些天還想着給她報個繪畫班跟着走。
想了想，我看向他道，“確定嗎？”
他點頭，“我保證！”
“那麻煩你了！”
他失笑，“客氣了，不過一句話謝謝總是不成的，改天你得請我喫一頓大餐。”
“沒問題！”
幼兒園大門打開，老師帶着孩子一個班一個班的接，四季和墨白都在一個班。
兩個小傢伙看見我們，笑得一臉燦爛。
四季看着我喊道，“媽媽！”頓了頓，又仰頭看着老師道，“暖暖老師，我和墨白的爸爸媽媽來了，我們先走了拜拜。”
說着，這小傢伙就拽着墨白朝着我們跑。
摟着我，四季奶聲奶氣道，“媽媽，我今天約了墨白，去我們家喫飯，我和他誇了你的手藝。”
頓了頓，她壓低了聲音道，“你可不能讓我丟臉啊！”
我無奈好笑，看向墨白道，“墨白，今天去我們喫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