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祁幀看女人的側臉紅了一大片,此刻天色已黑,卻依然掩蓋不了她臉上的緋紅,耳根和脖子都紅了。
女人軟軟的身子貼在他的身前,傷口的疼,加上這裏太窄無法動彈,很難受。
但他不想讓女人過多擔憂自己,薄脣貼在女人耳畔,壓低聲音,“我還能忍受。”
傷口再疼他都能忍受。只是,面對她緊貼的身子,他難以控制——
林雅杏撞入男人漆黑色的瞳孔裏,見他眼神變了,比平時深邃很多。
他此刻貼着她耳畔快要親上她的樣子太過愛昧了,讓她很不舒服。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很不自在。
她細微的掙扎着,要錯開位置。
可實在是太窄了,根本錯不開。
她不放棄,一定要錯開。
韓祁幀本就難受,女人還是一個勁兒的掙扎,他承受着雙重摺磨。
“別再動了,好嗎?”他的手撐在女人的頭頂上方,低沉的嗓音變得沙啞,脖子上的青筋隱隱約約的閃現着,語氣充滿了無奈。
林雅杏臉色白了又紅,身子敏感的輕顫了下,聽出了韓祁幀聲音的不對勁兒,看他的眼神愈發深邃,不敢再動一下了。
韓祁幀見她這樣乖巧的反應,身體卻更躁動了。
他怕嚇到她,極力的隱忍住。
仰起臉揚起脖子,喉結滾動着,舒緩內心的燥熱。
視線卻忍不住往下睨,看着她。
林雅杏擡眸,見他這樣看着她,觸電般的轉開目光,尷尬得不知所措。
韓祁幀見女人臉頰都要着火了,不再看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轉移注意力。
細微的腳步聲朝着這邊響起,越來越近。
他稍微放鬆的情緒立刻防備起來,敏銳的目光掃向窄道兩邊,手落在女人的雙肩上,能隨時將她保護起來。
林雅杏心情複雜,不知用什麼心態面對韓祁幀了。
他自己都受傷了,還這麼顧着她。
她不需要他這樣。
她不想拖累他,這個時候得互相配合,也防備起來敏銳的豎起耳朵觀察着腳步聲。
外面。
殺手舉着槍,放輕腳步,左右觀察着尋找着。目光掃過每一條窄道。
韓祁幀看到左邊的窄道上有好像賓館的標誌,他盡最大的能力收腹,終於與女人錯開了,將女人往左邊推去,“先進那裏。”
安頓了她,他就立刻去收拾那不知死活的。
從窄道出去,看到果然是賓館,看起來很破舊,但應該可以躲起來。
他拉着林雅杏大步進去。
殺手聽到腳步聲,聞聲看過這條窄道,看到了跑出去的兩人。
韓祁幀始終護在林雅杏身後,他扭頭看一眼殺手,嗜血一笑。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他。
他會讓他付出慘重代價。
他護着林雅杏進了賓館,一層一層的往上,一邊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終於在第三層時看到一間公共洗手間。
快速的進去。
將門反鎖。
大力的跑動觸動了他肩頭的傷口,他靠着門,一手捂住傷口。大口大口的喘了幾下氣。
想着身邊的女人,不敢鬆懈半分,耳朵貼着門,憑着聽力判斷外面的情況。
林雅杏在他身邊的位置,看着他傷口的血越流越多,而他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一心思都想保護着她。
她是個很容易感動也很容易心軟的人。
心底對韓祁幀的怨氣一點一點的慢慢完全消失掉了。甚至開始同情他。
他說她闖入他的世界,這就是他的世界嗎?
暴戾,血腥,黑暗。
到底是什麼人要殺他?
殺手很快一層一層的找了上來,看着拐角處關着門的洗手間,得意的笑了,人一定在裏面了。
急促的腳步放慢,一步一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