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看似癲狂,但這個計劃還是比較完美的。
之前他看起來好像逃了,實際上卻是並沒走遠。
而是很早就在跟蹤趙磊,看到了機場那邊發生的事情,也看到了他匆匆趕到師家的整個過程。
這人雖然隱居世外,卻也不是完全與世隔絕。
他很清楚,一旦師家出了大事,以現在的科技手段,相關部門很快就能查到,這段時間有些什麼人到過這裏。
所以在大概猜到趙磊的意圖之後,這人就已經在有意隱藏形跡,尋找合適的機會了。
衝擊機場,綁架秦牧都沒人追究,自然是可以證明他的背景十分深厚的。
可那是也因爲秦家租用的停機坪相對僻靜,而且也沒有出現太過嚴重的後果,只要有心隱瞞,很容易就能夠捂住。
可要是整個師家都被滅門了,又有誰能夠捂住這樣的驚天大案?
實力再強又怎麼樣?
難道還能擋的住國家機器的碾壓?
有法器保命又怎麼樣?
面對着威力恐怖的現代武器,總有威能耗盡的時候吧?
當然,這人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事情敗露的結果。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他已經一百多歲了,已經活夠了!
現在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支柱,本來就已心存死志,活着就是爲了報仇!
如果這樣都沒法報仇,死了也就等於是解脫了!
不管師家的人如何痛哭求饒,或是怒罵威脅,此人臉上都沒有出現絲毫的憐憫。
出手乾淨利落,同時也是殘忍至極。
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周圍就已經是一片寂靜,再也沒有一個活人。
雪亮的燈光,照耀着地上那數十具屍體。
濃郁的血腥味縈繞不散,似乎讓燈光都帶上了一絲血色,猶如人間地獄。
既然是要栽贓嫁禍,自然是要佈置一下現場的。
雖然剛纔出手的時候,木樨本來就在可以模仿趙磊的手法,這會兒依然是沒敢大意。
殺完人之後的他,很快就一邊仔細回想之前和趙磊交手的情形,一邊飛速的整理起了地上的屍體。
他的心裏早有計劃,所以速度很快!
只用了不到兩分鐘就安排妥當了。
而當他臉上終於是帶上了一絲殘忍的冷笑,擡眼看向莊園大門上那個監控攝像頭的時候,耳中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引擎聲,同時也看到了那邊閃爍的車燈。
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嗎?
這人雖然是皺了皺眉頭,神色卻是沒有太多的驚慌。
只是腳步稍微加快了一些,很快就進入了空無一人的師家莊園,隨即熟門熟路的衝向了保安室。
這是最後一點破綻了!
只要清理掉監控拍下的內容,就沒有人知道師家的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可是這個破綻,他卻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抹掉了。
因爲他剛走了一半,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磊的臉色本來就有點難看!
而當他看到木樨,再透過敞開的莊園大門,看到外面那些屍體之後,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你……該死!”
剛打了一個照面,他的嘴裏就發出了一聲怒吼,隨即毫不猶豫的朝這個老東西撲了過去。
他這一夜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雖然是很快就佔據了上風,也依然還是沒能立馬拿下此人。
然後,本就飛速靠近的無數車輛,就在眨眼之間到了近前,密密麻麻的武裝人員頃刻之間就將兩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木樨的反應很快。
只是眼珠子一轉,就借力退出了一段距離,同時指着趙磊大聲尖叫起來:“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你都已經把我們師家三十多個人都殺光了呀!”
“救我,快救我啊!”
火中取栗!
他知道只要監控影響還在,事情很容易就能水落石出。
唯一的希望,就是抓住眼前這個機會。
都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周圍這些武裝人員怎麼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樣的情況,面對着一個還在繼續“行兇”的“殺人狂魔”,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當場擊殺!
之前趙磊拼命想要保住禾山道門那人性命,沒救活之後那種沮喪的臉色,這人可是親眼所見。
早就已經知道,他想要留活口問出那些人背後的隱祕了。
此刻故意說師家的人全都死光了,看似在向周圍的人求助,實際上卻是爲了激怒他。
木樨沒有失望!
怒火沖天的趙磊,真的就再次發出了一聲怒吼,隨即毫不停留的殺了過來。
所以這人笑了!
帶着幾分心滿意足,帶着幾分解脫,直接挺胸迎上了他的手掌。
砰!
沒有了法器的防護,甚至都沒有躲避和防守,這一掌自然是拍了個結結實實。
然後,整個莊園就再次恢復了寂靜。
口噴鮮血的木樨,終於是如願以償的撞飛了保安室的大門,如同死狗般的落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而當氣若游絲的他滿懷期望的擡頭至極,卻是沒有聽到想象中的槍聲,甚至也沒看到周圍那些武裝人員有任何的動作。
“爲什麼?”
“你們爲什麼不動手?”
此刻的他哪怕的用盡了全力,叫喊聲也依舊是無比的嘶啞和微弱。
“先生,暗道出口已經找到了,利刃組和潛龍組的人正在尋找那些人的下落!”
“對不起,這個人的實力太強了,發現情況之後爲了不讓他逃走,耽誤了一點時間進行部署,沒想到他居然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鮮血堵住了喉嚨,喘氣都在咕嚕咕嚕作響的木樨,眼角很快就淌出了兩行渾濁的淚水,隨即神色絕望的癱在了地上。
自以爲高明,自以爲趙磊根本沒有安排什麼後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趙磊對這件事情有多重視。
雖然沒有帶着法天司的人一起過來,但也是早就有了應對突發情況的安排。
因爲他就沒想過在師家殺人!
甚至連能不能抓住禾山道門那幾個人,都不是特別在意。
唯一的目的,就是以師家爲突破口,弄清那個所謂的“裏面”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從而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那個最大的麻煩。
這樣的情況,又有什麼必要避諱法天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