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陵園,應該是絕對不可能和“破敗”兩個字沾邊的。
可是在這處極盡恢弘的墓園,在那些一座比一座誇張的墓羣之中,偏偏就有那麼一座明顯常年無人打理,已經長滿了荒草,看起來和這裏完全格格不入的墳墓。
甚至連墓碑都已經歪倒在地,本就格外簡陋的墓誌,也腐蝕到了幾乎無法辨認的地步。
晏和謹沒有解釋,只有雙眼帶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周家在這一支上,應該還有後人吧?”
“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了!只有等你們找到他們,再把周家移交到他們手上,對方這個局,纔算是真正解開了!”
連安置在祖陵中的墳墓,都已經如此破敗。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能看的出來,周家這個支脈已經被徹底邊緣化,幾乎和主家沒有任何關聯了。
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對趙磊有任何敵意的。
甚至還得把他當成猶如生身父母般的大恩人!
要知道如果沒有趙磊,他們怎麼可能再次回到周家,還可以直接掌控這個龐大的金融帝國,從此一飛沖天,擁有數之不盡的財富?
周啓明和張致軒終於明白了。
趙磊所留下的一線生機,就是要周家重新洗牌,徹底換血啊!
現在的周啓明,已經是完全嚇破膽了。
腦袋裏翻來覆去想着的,就是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晏和謹剛剛說完,他就已經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飛速衝向了等在遠處的人羣,聲音尖銳的安排了下去。
至於張致軒,卻是在想着趙磊說過的話。
他留下的一線生機,已經被找到了。
也就等於是接下了那張殺師符!
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的鬥上一場!
就算是有點手段又如何?
難道我們師兄弟兩個加在一起,還鬥不過一個黃口小兒?
……
林清雅以爲自己對趙磊的事情,已經瞭解的夠多了。
可是此刻,聽着何老面帶微笑的講述,依然還是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風水?
法器?
那不是江湖騙子,用來騙人的把戲嗎?
居然真有那麼神奇?
難怪他身邊的人,全都對他那麼的恭敬。
難怪他面對着勢力龐大無比的周家,依然還是那麼淡定啊!
擁有着那樣的手段,誰還能奈何的了他?
至於方誌鋼同學,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不知道說出了多少個“臥槽”,也不知道捶胸頓足了多少次了。
連腸子都悔青了!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趙磊都是隻有這麼一個真正的朋友的。
這樣的情誼,自然是彌足珍貴。
所以他好多次主動提起,想要提攜一下方誌鋼這個兄弟。
可是這個二貨,那個時候是家境富裕,“無慾無求”。
加上趙磊當初完全就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樣,提到的東西也是格外玄乎,所以壓根就沒有當回事。
哪怕稍微嘗試一下,哪怕只是學點皮毛也好啊!
這傢伙就像猴子似的一陣扎耳撓腮,好不容易等到何老說完了,直接就起身抓着趙磊的肩膀一陣拼命搖晃:“狗日的,你藏的可真是夠深啊?”
“咱們可是兄弟,你忍心看着我動不動就被一些雜魚欺負嗎?”
“你說我這個歲數去練功夫已經太晚了,學風水總沒有年齡限制吧?”
“哼哼,只需要學會了這個本事,以後誰要敢招惹我,我特麼就去他家祖墳轉一圈……”
這貨越說越是興奮,搞得好像現在就已經成了風水大師,已經開始大殺四方了一樣。
可是話還沒說完,趙磊的一盆冷水就潑了過來:“不行!”
“我這次解決周家的事情,在你們看來似乎是很輕鬆,實際上卻是冒着極大的風險。如果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我根本不會動用這樣的手段。”
“佛門講究因果循環,道門講究天道輪迴。不管是任何事情,想要得到,就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爲了他這個兄弟,方誌鋼是真做到了兩肋插刀,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的。
可他的性子,實在是太過沖動了。
還只是個“弱雞”,都是幾句話不對就要開始抄傢伙了。
真要學會了一些手段,那還不得上天?
風水一道,可以說是神鬼莫測。
真要招惹了惹不起的人,連趙磊都沒有把握幫他收拾殘局。
不教,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看到這貨被自己提到的三災五病嚇的一驚一乍,很快就變的垂頭喪氣,趙磊心裏一動,隨即就又笑了起來:“風水方面不能教,其他的東西還是可以教一點的。”
“之前也是因爲連我自己都沒弄透,所以就沒敢亂教,不過你嫂子才練了兩個多月……”
聽到他提起林清雅,方誌鋼眨眼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所以都還沒等他說完,就已經激動的跳了起來:“你說真的?快,快點,現在就教……”
看着他這幅猴急的樣子,屋裏衆人全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他們現在都已經徹底放鬆了下來了。
甚至連何老都在旁邊跟着起鬨,要趙磊不要厚此薄彼,忘了他這個老人家。
這裏除了徐家父子之外,全都是真正的自己人。
一點強身健體的法門而已,趙磊自然不會小氣。
隨手就拿起桌上的便籤寫了下來,微笑着遞到了他們面前。
而就在幾人全都圍在一起認真抄錄的時候,門外卻是再次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滾開,幾條看門狗,也敢擋本少爺的路?”
“讓你們徐大少出來,都已經成喪家之犬了,還擺什麼臭架子?”
“徐猛,出來見客啦!”
聽到那些陰陽怪氣的叫喊,本就還帶着幾分忐忑的徐猛,一張臉已經完全黑成了鍋底。
之前和方誌鋼兩個決定把林清雅帶到這裏來,本來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她的安全的。
可結果呢?
昨晚剛剛趕到,周家安排的人就在這裏等着了!
最讓他欲哭無淚的是,剛纔他父親還在想着討好周啓明,親自把那個傢伙送到了這裏。
剛剛纔被敲打過啊!
這才過了多大一會兒?
居然就又有人找上了門!
這尼瑪是要我去死嗎?
可急到額頭冒汗的父子兩個都還沒跑到門口,來人就已經自顧自的打開了房門,笑嘻嘻的探頭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