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出於本能地向後躲,但蕭駿一吻到她的脣,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扣住了她的後腦,不許她躲開。
她的脣薄薄的,很柔軟,因爲剛喫過甜點,脣上有細膩的奶油,香甜之中,夾雜着提拉米蘇的微苦。
蕭駿貪婪地吻着她的脣,但好像怎麼都不夠,他站起身,來到了她那邊,同時也把她圈在了吧檯和他的身體之間。
他將這個苦中帶甜的小姑娘,緊緊抱在懷裏,撬開她脣齒,繼續加深這個吻……
她手中的甜品勺掉在了地上,她在用力拍打他的胸口,但蕭駿停不下來。
她就像一種癮,一旦染上了,就很難戒掉,而且一次比一次想要更多。
這種強烈的,好像只關乎慾望的感覺,令蕭駿感到失控,也感到絕望。
是的,絕望,吻着這姑娘的時候,他心裏就是這種感覺。
因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甚至恨不得將她喫進肚子裏去,或者把她揉進身體裏。
就是這種絕望。
直到一記耳光甩在他的臉上……
蕭駿終於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纔看清楚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若木咬着脣,紅潤的脣瓣泛着水光,是被他吻過留下的痕跡。
她的襯衫已經被他解開了三粒鈕釦,露出了裏面的白色內衣,裙子也已經向上捲起,堆到了大腿根,起了褶皺。
她紅着眼圈,眼眶裏含着大顆的眼淚,要落不落,看得蕭駿又心疼又愧疚。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幫她擦眼淚,她立即後退,打開了他的手。
他注意到,剛纔打過他的那隻手,手掌已經紅了,連帶着她整條胳膊都在發抖。
她看起來又恨他,又怕他,像受傷的小獸。
想對她說一句“對不起”,但又覺得虛僞至極。
他確實覺得對不起她,可是剛纔那個吻,他一點都不後悔,他甚至還想着繼續……
蕭駿往前走了一步。
她立即後退一步,之後她說了一番讓蕭駿慚愧的話。
她說:“蕭少爺,我確實沒喫過這麼好喫的蛋糕,也沒有穿過好衣服,更買不起您送我的那種手機,也許我在您眼裏,我是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女孩,比螞蟻還卑微。但我不是您以爲的那種女孩。”
他問若木,哪種女孩。
她回答道;“我不會爲了這一口蛋糕,爲了那幾件衣服就出賣自己的身體,那些衣服我會還回來,還有這手機,現在就給您。“
她把手機放在了桌上。
蕭駿的心漸漸冷下來,小姑娘誤解了他,這令他心痛。
可又無法爲自己辯解什麼。
在這姑娘看來,他送了一點小禮物,請她吃了一塊蛋糕,什麼都還沒說,就想要她的身子。
但這就是事實,他就是這麼混蛋的。
什麼都沒說過,就想着和她上牀,與禽獸無異。
可是他該說什麼,愛她?喜歡她?蕭駿自己都說清楚這是什麼感覺。
他明確知道自己喜歡小玖,可對若木,他說不清楚,好像只剩下了本能。
但他又關心着她,也心疼她。
如果只是想和她上牀,直接把她推倒不就行了,反正她也反抗不了他。
但他要的不止是那樣,他想的也不止是她牀上的樣子,還有爲他做早點的情形,更何況,他也不想再強迫她了。
只是剛纔不知道怎麼的,跟中了邪似的,情難自禁……
這算是喜歡嗎?
如果喜歡若木,那對小玖算什麼?
一個人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麼?蕭駿認爲這不可能。
人的心裏只可能有一個愛人,多一個都是貪心。
這是他的愛情潔癖症,不能接受對方同時愛兩個人,所以只要小玖還愛顧寒夜,他就絕對不會採取魏叔提議的那種手段來強迫小玖留在他身邊。
同樣的,他也無法對兩個女人都說愛。
若木在丟下那手機之後,就離開了他房間。
蕭駿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那臺白色手機,嘆了口氣。
又被他搞砸了……
可感受着臉上熱辣辣的感覺,蕭駿又忍不住笑了。
這樣纔對,被欺負了就要打回去,她總算知道還手了。
還有她說的那番話,也令蕭駿慚愧之餘,感到欣慰。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有這份志氣是好的。
尤其是在這個讓人眼花繚亂的,容易紙醉金迷的城市裏,這份心性尤爲可貴。
至少當其他男人也向她這樣示好時,她不會輕易被對方誘騙。
……
當天下午,蕭駿拜託若木的上司,把那部手機還給了她。
至於送她的衣服,還沒等她還回來,蕭駿已經離開了酒店。
若木想退回這些禮物,但無處可退,只好繼續留着。
既然蕭少爺離開了,不再打擾她,若木也不再爲這些衣服較真,就放在衣櫃裏,既不捨得丟掉,也不會去穿。因爲每次想穿的時候,剛換上,就會覺得怪怪的。
好像穿了那些衣服,就默認自己接受了蕭少爺的示好。
不過手機還是在用着。
因爲舊手機丟了,她沒錢再買一部手機,就繼續用着蕭少爺送的那臺。
若木繼續用心工作,爲了轉正而努力。
只偶爾在睡前,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回想起來和蕭少爺之間發生的事情。
蕭少爺走後的第三天,領班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她觀摩期間表現很好,得到了同事和領導的認可,現在酒店管家空出一位,如果她能通過考覈,就可以直接晉升爲管家。
這種大酒店,都會爲vip客戶配有專門的管家,負責客戶住宿期間的一切問題。
當管家有很多好處,相對底層的服務人員,更體面,掙得也更多。
若木聽到薪水的數字後,幾乎想都不想,就點頭答應了。
不過既然是給vip客戶提供的管家服務,鑑於蕭駿也是這家酒店的vip,她怕萬一把自己分配給蕭駿,便多問了一句,是他們來選客戶,還是客戶選他們,還是一個管家就負責固定房間的客戶。
領班是個雷厲風行的姐姐,而眼光刁鑽,有着很強的洞察力,總是能一眼就看穿人心。
她反問若木,問這個做什麼,難道還想挑客戶麼?
若木連忙說沒有那回事,只是想問問具體的規則。
領班說道:“你還是先想想怎麼通過考覈吧,考覈內容很嚴格,通過率很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