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顧寒夜結束了通話。
蘇玖瑤發現到他神情愉悅，又很輕鬆的樣子，便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顧寒夜微微一笑：“陳小鳳的案子，有突破了。”
蘇玖瑤也是精神一振，忙問他怎麼回事，上午不是還說沒有進展麼。
顧寒夜便說，今天下午，蘇玖瑤在他辦公室睡覺的時候，有個叫蔣瑜的女孩通過電話聯繫了他，說手裏有陳小鳳當年謀害他母親的證據。
蔣瑜的父親和陳小鳳曾在同一家醫院工作，是同事關係。
那時候蔣瑜的父親在藥房，陳小鳳是護士。
陳小鳳給顧寒夜母親喫的藥，其實是一種處方藥，一般來說是抗精神病的藥，那種藥對於心理健康的人來說，不但沒用還會起反作用，會令人產生抑鬱情緒。
顧寒夜母親的抑鬱症就是這樣形成的。
當年蔣瑜父親正在追陳小鳳，陳小鳳讓他做什麼，他都答應，哪怕知道陳小鳳要那些藥物可能是去做壞事，也依然沒有拒絕過。
但開藥產生的記錄單，他都有存根，當年他保存這些東西，應該是想日後以此爲威脅，希望陳小鳳答應和他在一起。
不過還沒等到他威脅陳小鳳，寒夜的母親去世了，陳小鳳嫁入顧家，他也猜出了陳小鳳是用那些藥，間接殺了人。
從那之後，蔣瑜的父親就消沉了，下了班就喝酒，喝醉了就對女兒蔣瑜倒苦水，蔣瑜也得知了父親幫陳小鳳做的那一切。
當年的蔣瑜還小，跟顧寒夜差不多年紀，知道父親幫一個女人做了壞事，心裏難過，也很害怕，生怕父親被警察抓走
她已經沒有媽媽，不能再沒爸爸了。
因此她把父親的祕密牢牢鎖在心裏。
直到多年之後，父親生病去世，臨死前他把那些開藥的存根交給了女兒，並親筆寫下了一份懺悔書，說他當年如何爲了一己私慾間接參與了謀殺，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人，這麼多年來，又是如何良心不安。只希望在他死後，真相大白於天下。
有了這些證據，再定陳小鳳當年的罪，就更容易了。
但蔣瑜並不打算輕易交出證據，她對顧寒夜開了條件。
說到這，顧寒夜停頓了下，清了清嗓子。
蘇玖瑤還等着往下聽呢，便問他：“後來呢？她開了什麼條件？”
顧寒夜喝了口水，淡淡說道：“她想和我過一夜。”
“？”
“她說暗戀我很久了，以前父親老說陳小鳳陳小鳳，她就想去看看，這個把她爸迷得七葷八素，不惜去犯罪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然後就……”
“就順便發現了你，還喜歡上你了？”
蘇玖瑤瞬間醋意橫飛，空氣裏都是酸不溜丟的味道。
顧寒夜清了清嗓子，握住了她的手，“寶貝別激動，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哪根蔥。”
怎麼能不激動！
先不說那蔣瑜暗戀不暗戀的，對方提出的要求是，過一夜就給顧寒夜證據，而過一夜，再通俗點應該叫睡一覺。
現在人家已經把證據給他，所以已經睡完了？
“然後呢？你就答應了？”
“我是那麼隨便的人麼？”
顧寒夜的確不是隨便的人，但他有多想爲母親討回公道，蘇玖瑤是知道的。
如果和一個女人睡一覺，就能拿到陳小鳳的關鍵罪證，孝順的顧大少爺搞不好真的會自我犧牲一下。
何況，和美女睡覺這種“自我犧牲”可不算虧……
蘇玖瑤睨着眸子，審視着顧寒夜：“所以你到底答應了沒有。”
顧寒夜哭笑不得，說道：“當然沒有！”
“那人家爲什麼把證據給你了。”
“我直接拒絕了她的要求，她說那就給她三千萬，然後我就讓阿飛去和她碰了面。”
蘇玖瑤默默算了一筆賬，如果顧寒夜去和那蔣瑜過一夜，蔣瑜就不要這些錢，所以，顧寒夜一晚上值三千萬？
“怎麼這個表情，”顧寒夜拍拍她手背，笑道：“心疼錢啊？這錢花得值，別心疼。”
“我是沒想到，你一晚上這麼值錢。”
顧寒夜一愣，衝她眨了下眼睛：“所以瑤瑤好好珍惜我吧，我很貴的。”
“……”
這也值得他驕傲了……
不管怎樣，現在證據到了顧寒夜手裏，只等着送交警方。
眼看他鬆了口氣，蘇玖瑤也替他開心。
而想到陳小鳳，便想到了顧天琪，前些天顧天琪來求顧寒夜，希望他放過陳小鳳。
但顧寒夜沒有答應。
上午開庭回來，顧寒夜也沒提天琪的事情，蘇玖瑤便問他，和顧天琪在法院碰面沒有。
他吃了口小涼菜，說沒有見到天琪，而且聽祁叔說，這小子好多天沒有回過家了。
“他不是有自己的公寓麼，不回家住不是挺正常的。”
顧寒夜說：“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好像把自己名下所有資產都變賣了。”
“是爲了幫他母親打官司？”
顧寒夜搖搖頭：“打官司也用不了那麼多錢，他就算請海城最厲害的金牌律師，也用不了上千萬。”
蘇玖瑤點點頭，說道：“他會不會遇到什麼事情了？”
如果說變賣一兩處房產，蘇玖瑤覺得還能理解，誰都有個急用錢的時候。
但顧天琪是把所有資產都變賣了，那就很不對勁。
“估計是做生意賠了吧，”顧寒夜瞥她一眼：“你還挺關心他。”
蘇玖瑤無語，說你不擔心？
“我問過他，他說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蘇玖瑤點了點頭，既然顧寒夜都說不用擔心，那應該是沒什麼事，於是她也不再多問。
兩人喫完飯後，走出粥鋪，夜晚起了風，不像白天那麼熱，擡頭可以看到天上星星。
蘇玖瑤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顧寒夜：“回家麼？”
“回什麼家，”顧寒夜笑着牽起她的手：“都說了要帶你出去玩。”
“你不累麼？”
“正常工作而已，有什麼累的。”說完，牽着她上了車。
顧寒夜沒說要去哪兒，蘇玖瑤也沒多問。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對她賣關子了，索性就不多問，跟着他走便是，反正他總不會把她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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