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真的就又捶了他兩下,但她的拳頭打下來,時沉淵根本就不疼,她沒有真用力。
“我這麼過分,還捨不得打我?”時沉淵笑着問。
小羽卻吻住了他的脣。
她是那麼熱烈,那麼動情。
而在她的吻裏,好像有種苦苦的鹹鹹的味道,時沉淵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是小羽的眼淚。
他想,在這一刻的小羽是愛他的,應該也是恨他的,她在委屈,可能也在慶幸。
是啊,何其幸運,他們曾經邂逅彼此,他們度過了那麼荒唐的一夜,原本是陌生人的他們,從此再也離不開彼此。
越來越熱烈的吻,最終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時沉淵的身體再次熱了起來,他抱着小羽躺在了她那張小單人牀上……
說來奇怪,早就有過很多次的他們,卻好像回到了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晚。
時沉淵有點不得章法,小羽更加緊張和生澀。
她在想什麼?時沉淵不知道,但她眼角掛着淚珠,和那晚一樣。
而在她感受最強烈的時候,他以爲小羽會再次撓他後背,但她只是緊緊擁抱着他,在他的懷裏顫抖。
“想抓想撓都可以,我不疼。”
小羽卻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捨不得了。”
所以不能再像第一夜在一起時那樣,像對待一個沒有感情的陌生人一樣,是嗎……
此時她蒼白的臉色已經泛起了紅暈,迷離的眼眸裏,更是柔情似水,滿懷愛意。
看着這樣的情形,時沉淵愈發難以自控。
就這樣,小單人牀吱吱呀呀,一直到了天亮。
房間裏終於恢復平靜。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他們已經像兩個水洗過的人。
小羽的長髮黏在她自己的臉上,也貼在了他的胸口。
時沉淵幫她順了順頭髮,笑着說:“出了這麼多汗?”
她好像還沒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熱……”
“我去開窗戶,通通風?”
小羽疲憊地點了下頭。
於是時沉淵下了牀,打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流進來。
他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都煥然一新了。
之後時沉淵重新回到牀上。
程小羽趴在他的懷裏,靜靜地聽着窗外傳來的聲音。
和時總的重逢,還有這一夜的輾轉纏綿,好像把她身體的所有感官都激活了。
她聽到了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聲音。
那是汽車的引擎聲,自行車的鈴鐺聲,小狗的汪汪叫聲,環衛工的掃帚掃過地面的嘶啦聲,還有路人輕聲哼唱的小調,和小孩子的歡鬧……
然後灑水車也哼着小調噴着水駛過去了,留下一片像雨水一樣的泥土香氣,飄進屋裏。
這再平常不過的聲音和氣味,在這個早上,突然變得異常美好,甚至給程小羽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食物的香氣飄進來。
她知道,那是樓下的早點車出攤了,在做煎餅和小米粥。
時沉淵也聞到了那香氣,輕聲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喫早飯?”
程小羽看了看錶,說早點攤還不走呢,一會兒再喫吧,先抱一會兒。
時沉淵便調侃她:“難得有你不想喫東西的時候。”
她也擡頭對時沉淵笑了下:“因爲有好多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