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沉淵脣角抿緊，似乎對於“牛郎”這兩個字十分牴觸。
程小羽心裏更虛了。
她也知道這件事的性質嚴重。
換位思考下就明白了，如果時沉淵說，他曾經在那種場所找過一個“公主”，程小羽也難以接受。
但還是想替自己解釋一下，想再挽回一下他……
“我知道，拿自己賭氣很傻，事後我也很後悔，更不敢告訴你……後來被吳良敲詐了，我也不敢說，就是怕你覺得我不知檢點什麼的……”
“沒有，”時沉淵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是怎樣的女孩。”
程小羽悄悄鬆了口氣，既然時沉淵能理解，那表情怎麼還這樣？好像很糾結似的。
是不是理性上可以體諒她，但感性上，還是難接受？
程小羽小心翼翼伸出手，拉了拉他的手，然後怯怯地喊了一聲“時總”。
她想，如果時沉淵不推開她，或者不厭惡她的觸碰，那就說明他們兩人的關係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時沉淵沒有推開她，而是深深看了她幾秒，問道：“那錄像，你看過沒有？”
“就看了一點，沒臉看完……”
“難怪……”
“難怪什麼？”程小羽聽不懂了。
時沉淵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那個牛郎……”
他頓了下，突然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算了，一會兒再說吧。”
程小羽完全懵了，時沉淵的反應，有點出乎她意料。
他好像很生氣，又好像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笑了一次，很無奈似的。
笑什麼？有什麼地方是很好笑的嗎？
她心如擂鼓，思緒紛亂。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是不是他們之間的矛盾就這樣解決了？
反正她該解釋的已經解釋了，時總看起來也理解了，而吳良也不會再逼她在這裏跳舞了。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事情好像真的就這樣解決了。
原來很多事，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嚴重啊。
正在程小羽胡思亂想的時候，時沉淵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始穿襯衫。
時沉淵一邊係扣子，一邊對她說：“你住處在哪，我去你那洗個澡，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程小羽爲難地看着他：“時總，我那不能洗澡……”
時沉淵手一頓，表情複雜地看着她：“那你平時在哪洗？”
“酒吧裏有個可以洗澡的淋浴間，我在那洗。”
“這些天就是這麼忍過來的？”
“嗯……其實還好，也挺方便的……”
程小羽越說聲音越小，一個淋浴間，供好幾個在酒吧樓上住的員工使用，平時都要用搶的，其實一點都不方便，而且淋浴也不好用，水溫時冷時熱。
但她不敢說自己有多苦，因爲是自找的。
放着時總給她大公寓不住，跑到這來受罪，可不就是作，就是活該……
但在今天之前，她真的就像鑽進了牛角尖，整個人都被恐懼所支配，天天都害怕自己的不雅視頻被曝光。
哪想到，見到時沉淵後，三言兩語把話說開了，事情也根本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嚴重。
但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乖一點，別再讓時沉淵傷心。
現在他想洗澡，那就趕緊想辦法。
“時總，你要是很想沖涼，可以去對面的汗蒸館，那裏環境還可以，挺乾淨的。”
時沉淵冷着臉，繼續係扣子，“不用了，一會兒回我公寓洗。現在先陪你回住處，收拾下東西。”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問：“有東西要收拾嗎？要是沒重要的，我們就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