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吐一口牙膏沫，當即出了洗手間。
言皓站在門口玄關處，看向了她這邊，眼神裏閃過驚訝和欣喜。
“小羽，你在家啊。”
“唔，回來，住一晚。”因爲嘴裏還有牙膏，她說話有點含糊不清，眼神看向時沉淵的房門口。
時沉淵隨後走了出來，穿着一身休閒裝。
言皓看到是時沉淵後，驚訝之中，眼底也顯出傷痛，那還沒綻開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了。
時沉淵沒什麼表情，向言皓點了下頭，然後和程媽媽打了招呼：“伯母早。”
程媽媽笑着點頭：“我做好早飯了，你和小羽喫完再走。”
“好。”時沉淵轉身看向程小羽。
“用完洗手間沒？”
程小羽茫然搖頭：“馬上。”
“那我先幫你盛飯。”
說完，時女婿走向廚房，經過玄關時，還很自然地問了言皓一句：“言皓吃了嗎？”
言皓臉色僵了僵，“吃了。”
時沉淵便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進了廚房。
程媽媽清了清嗓子，對言皓說：“你等下，小羽昨天帶了些幹野菜和海鮮過來，給你媽媽拿過去一些，野草泡發了剁碎，跟蝦仁一起包三鮮餡的餃子正好。”
言皓說不用了，叔叔阿姨留着慢慢喫就好。
但程媽媽擺擺手，反正小羽拿了很多，喫不完的。
於是程媽媽給言皓打包東西，時沉淵幫小羽盛早飯。
程小羽拿着牙刷，像個局外人似的，看着站在玄關裏的言皓，言皓也看向她。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情形，既熟悉，又陌生。
曾經有無數個早晨，言皓來她家，接她一起去上學，有時候還會和她一起喫早飯。
現在他們還是鄰居，兩家人也依然有來往，但他們兩個再也不是能坐下來一起喫早飯的關係，也早就過了那個一起上學一起放學的單純年紀。
如果那個時候的她能預料到，這個比親哥還疼她的男人，後來會傷她那麼深，她還會義無反顧地愛他麼？
往事不堪回首，程小羽黯然垂下眼眸。
“我去刷牙。”
說完，程小羽回到了洗手間，胡亂地刷牙洗臉。
然後她聽到防盜門開了又關上，言皓顯然已經走了。
她動作停頓了一下，又聽到時沉淵和媽媽在廚房的說話聲。
時沉淵在問，伯父出門了嗎？
媽媽笑着回答，跟他朋友釣魚去了，一早就出發了。
然後兩人又聊了聊釣魚的事，很家常的話題，程小羽聽着那些談話，覺得很溫馨，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從剛纔時沉淵問言皓喫飯沒有的時候，程小羽就感覺到了那種奇怪的氣氛。
時沉淵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還很大度地接受了她家和言皓家多年來的親近關係。
但他的心裏，也會有不舒服吧？
小羽洗漱完，時沉淵也過來了，準備用洗手間來洗漱。
程小羽悄悄看了他一眼，想問他是不是不高興了，但洗手間開着門，她不好多說什麼，便拽了拽時沉淵的袖子。
他看了她一眼，催促道：“快出去，我要用洗手間了。”
然後他就把目光轉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