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蘇玖瑤聽到一些穿衣的悉率聲，睜開眼睛，發現顧寒夜已經穿好衣服下了牀，似乎正要出門去。
這會兒天是亮了，但太陽還沒出來呢。
“顧寒夜，你去哪兒？”
顧寒夜頓了下腳步，重新回到了牀邊，掀開帳紗，坐在她身側。
“隨便轉轉，現在還早，困就再睡會兒。”
蘇玖瑤揉了揉眼睛，薄被裹住胸口，迷迷瞪瞪坐起來：“我想和你一起去。”
她還困着，但難得回老家一趟，精神上已經亢奮起來，不想賴牀，只想出去玩。
顧寒夜沉吟了兩秒，笑道：“好吧，那就趕緊穿衣服，現在去碼頭，沒準兒還能買到漁民剛打回來的魚。”
蘇玖瑤匆匆穿衣，來到院子裏，用顧寒夜新打的冰涼井水洗了臉。
在她洗漱收拾的時候，顧寒夜也拿上了揹包，裝了杯熱水和兩個蘋果。
如果只是他自己，倒也不用這麼麻煩，但小女人跟着他，就得稍微仔細點。
又因爲早上有點涼意，還給她拿了件小開衫出來。
蘇玖瑤洗完臉，用手當梳子隨便攏了下頭髮，就算是收拾好了，準備往外走。
顧寒夜拽着她的後衣領，把她拎回到自己眼前，給她披上小開衫，再次產生了一種老父親在照顧小女兒的感覺。
蘇玖瑤穿好衣服，發現顧寒夜還是穿着半袖，問：“你不冷麼？”
“你感覺我這樣像冷的人嗎？”顧寒夜說着握了握玖瑤的手。
他的掌心溫暖乾燥，熱熱乎乎的，絕對是不冷的，蘇玖瑤詫異道：“你怎麼火氣這麼大？”
說話間，她又扣上了小開衫的扣子。她剛起牀，用冷水洗完臉，此時渾身都涼颼颼的，沒想到顧寒夜竟然一點都不冷。
顧寒夜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爲我小媳婦兒瘋狂給我補身子，導致我現在天天就像燒着一團火。”
蘇玖瑤臉上一熱，昨晚倒是體會過他的燥熱了……
莫非真的給他補得太過了？
“那回頭給你調整下……”
顧寒夜捏了下她漲紅的臉，低笑道：“不用，這樣挺好，反正最後都會用在你身上。”
蘇玖瑤：“……”
又來！這人真是三句話不離那啥啥。
就這樣說着話，兩人出了宅門，把大門鎖好後，玖瑤走在前，顧寒夜在後。
她身上沒揹包，連手機都是顧寒夜幫她拿，手裏就拎了個空着的小竹籃，腳步輕鬆的很。
姥姥家門前是一條下坡的小公路，公路西側是民居，民居錯落地建在緩緩的山坡上。
公路的東側則是一片油菜花田，再往遠處，就是海面。
天已經亮了，但太陽還藏在海平面下，好像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着急地把天空與海水都染成了漸變的橙紅色。
蘇玖瑤凝目遠眺，見海面上的薄霧還沒完全散去，隱約可以看見一些漁船的輪廓，只覺得整顆心都寧靜了。
她深呼吸了一次，覺得小羽說得很對，鄉下的空氣都是甜的。
只不過這小漁村臨海，空氣裏還是夾雜着一點點腥鹹，但也是這點腥鹹，讓蘇玖瑤覺得格外親切。
之後她藉着下坡的地勢，走得很快，回頭的時候，發現顧寒夜已經被她落在身後十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