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沉淵快速瀏覽了報表後，拿起鋼筆，瀟灑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文件推回到柳薇面前。
柳薇卻沒有走，她目光閃爍，遲疑着，好像還有話要說。
“還有事？”時沉淵問道。
柳薇看向程小羽，一臉歉意。
“程助理，我想和時總單獨說些事情，你可以迴避一下嗎？”
程小羽微微蹙眉。
對方這麼說了，按說是應該回避下的。
但這個女人顯然對時總別有用心，程小羽並不想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正在她猶豫時，時沉淵對柳薇說：“如果是公事，程助理在這裏也沒什麼不方便，如果是私事，現在是上班時間，我沒空和你聊天。”
程小羽：“……”
時沉淵是真不給人面子啊……
柳薇眼圈驀地一紅，一副惹人心疼的模樣。
“那好吧，”柳薇好像有點哽咽，緩了口氣，才繼續說道：
“時總，是這樣的，自我入職以來，一直很勤奮地做着自己分內的工作，沒有出過任何差錯，還談成了兩個市場合作的小項目，我不明白，公司爲什麼要開除我。”
程小羽眉梢一挑，被開除了？
這倒是個讓人舒適的消息。
看一眼時總裁，他沒有任何表情，只冷淡回了句：“人事經理應該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你有什麼不明白，應該去問他。”
“我……我問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我只是說話沒經過大腦，沒有惡意，我知道錯了，能不能看在我工作努力，能力也還不錯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眼含着淚水，真誠地道歉，卑微地乞求，程小羽看了都有點不忍心了。
也更好奇，這個柳薇到底是爲什麼被開除，便看向時沉淵。
時沉淵放下鋼筆，倒也認真地回答了柳薇。
“解聘你，有兩個原因。第一，你散播公司即將破產的謠言，煽動同期入職的同事離職跳槽，給公司造成了不良影響。
“第二，你誹謗我的助理，在同事之間散播程助理靠潛規則上位的謠言，給我和我的助理都造成了不良影響，也破壞了公司的職場氛圍。
“所以很遺憾，不管你的能力有多高，柳小姐都不是我們時代需要的人才。”
柳薇臉色通紅，一時間竟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程小羽聽完也很驚訝。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多月之前，自己在洗手間裏聽到了那番對話。
那是兩個實習生在討論集團的發展前景，其中一個說時代集團要涼了，趕緊找下家要緊，另一個聽了很緊張，決定開始去別的公司投遞簡歷。
當時程小羽聽完很愧疚，因爲她得罪了那個何家的千金何馨悅，導致集團損失了一筆生意。
她以爲自己的行爲令時代集團雪上加霜，所以當天就去找了何馨悅道歉。
也是那天，她被何馨悅澆了咖啡，之後時總把她送回家，並向她解釋，集團並沒有如她想象的那麼慘，只是需要突破研發瓶頸。
思緒從過去回來，回到這會議室裏。
程小羽終於對上號了，那個咬定集團要涼涼的實習生，如今已經轉正，就是眼前的柳薇。
至於那個和柳薇同期的姑娘，在最終考覈來之前，已經辭職離開。
所以，柳薇散佈那些言論，就是爲了擠走同期。
而程小羽當時竟還傻乎乎地信了，看來自己在職場上的修煉確實還差得遠啊……
柳薇憋了半天，終於不甘心地說道：“我明白了，對不起時總，打擾你了……”
這柳薇剛要離開，時沉淵卻又叫住了她：“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