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打到東京的，住宅電話。
接通後響了四聲，電話那頭傳來時沉淵的聲音。
顧寒夜閉了閉眼睛：“你果然在那。”
“出了點事情，我說過。”時沉淵聲音壓抑，顯得不太自然。
“那還回不回的來。”
不等時沉淵回答，顧寒夜又說道，“你回不回，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聽玖瑤說，小羽出事前，告訴過玖瑤，她還在等你回來，而
且還是你讓人家等你的。”
“她在等我？”
“這你自己親口問去。因爲程小羽是玖瑤的朋友，也是個好姑娘，我纔打電話提醒你，要是沒想好，就別耍人家的感情。該珍惜
誰，不該珍惜誰，你心裏拎清楚。”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後，傳來時沉淵的笑聲。
“寒夜，我時沉淵在你眼裏，就這麼蠢麼？”
“呵呵。”
“或者說，你覺得我那麼不是東西？”
“誰知道呢。”顧寒夜故意嗆了他一句。
隨後他也笑了，時沉淵即使沒明說，但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他就明白了，也放心了。
“我會比較晚纔到。至於這邊的事情，回去後再跟你說吧。”
“不必，我對別人的八卦不感興趣，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行。另外，我催你，也是爲我老婆考慮，她以後要每天晚上在醫院陪
牀。小羽的情況，一天兩天出不了院，玖瑤又太過自責，一切都想親力親爲，我怕她把身體熬壞。你要是來了，她至少能回來
睡兩天。”
要是時沉淵來了，顧寒夜就能以不要打擾程小羽和時沉淵二人世界爲由，把玖瑤哄回家。
“我會當面向她道謝。”
“哼。”顧寒夜聲音帶着不滿，“飛機幾點到？要我接嗎？”
“時代集團的總裁還是有自己的司機的。”
顧寒夜不禁笑起來，但就算有司機，時沉淵應該也不會讓司機去的。
在這方面，他和時沉淵其實是一樣的，如非必要，能自己辦的事情，還是喜歡自己辦。
罷了，不管他了。
掛斷電話，顧寒夜駛離醫院。
蘇玖瑤這邊也進了病房，程媽媽在走廊椅子上坐着休息，看起來很憔悴。
小羽還沒有醒來，程媽媽顯然一直沒合過眼。
可憐天下父母心，蘇玖瑤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如果躺在牀上的是自己，她的父母會不會也像程小羽的爸媽這樣爲她揪心。
大概不會吧……
如果真的揪心，可能也是怕她死了之後，蘇家失去顧家這個靠山。
想到這，就有點失落。
她控制住自己的思緒，陪着程媽媽說了一會兒家常話，就讓程媽媽趕緊回家休息去了。
一晚沒閤眼，又一直繃着一根神經，肯定快堅持不住了。
程媽媽走後，蘇玖瑤穿上無菌服，進入了監護室。
她要給小羽診診脈，即使醫療儀器精密，可以把病人身體情況真實反映出來。
但蘇玖瑤還是親自診過脈後，才能放心。
細細診完，又看了看程小羽的臉色，舌苔，瞳孔，蘇玖瑤心下有了判斷。
看來明後天就要去趟山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