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這一跪,引起了呼啦啦的效應!
皇甫令堯當然見不得寶貝媳婦兒跪在這冰寒的地上,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心疼她的時候。
身爲丈夫,懷着孩子的妻子跪下去了,他怎麼能讓她一個人苦苦撐場子?
他立即撩開衣襬跪了下去,道:“父皇,倘若我姓皇甫,會給我妻兒帶來滅頂之災的話,懇請父皇替我妻兒主持公道之後,削我的王、奪走皇甫的姓氏,將我貶爲庶人!從此後,自然就能打消某些人的自以爲是,還我一片清靜之地!”
這等請求,這是要用皇甫的姓氏來做文章!
分明是要將曲映蓉和國師往死裏釘!
但想想方纔,皇后不也要把柳拭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往死里弄麼?
如今不過是半斤八兩而已!
皇甫權頭疼、沉怒:“皇……”
他還沒有說話,梁巍率領梁家一干武將,個個將頭盔脫了放在面前的地板上,也都跪了下去:“臣懇求聖上做主!”
梁升作爲發言人擔當,說道:“所謂命犯帝星的說法未有依據之時,敦愚王妃差點就被裁決。罪臣斗膽,這墮胎藥含有劇毒是皇后娘娘所爲,也懇請聖裁!”
這話說得就很妙了:方纔就一個口說無憑的命犯帝星,個個都恨不能將柳拭眉往死裏打,不需要證據的。那現在對皇后,又爲什麼要有證據呢?
皇甫權眯起了眼眸,看着這烏泱泱跪下的一羣人。
一羣人,都在脅迫他!
曲家可就有理由了!
曲映蓉的生父曲滿山站了出來,怒道:“一羣狂徒!你們這是在要挾聖上麼?”
只要梁家這羣武將都垮了,這朝中武將的天地,就是他曲家一家的了!
必須趁這個機會踩死!
梁巍冷笑:“曲老將軍……哦不,國丈大人,人家說舉賢都要避親呢,更何況這是壓罪名?你是皇后娘娘的生父,是不是應該避嫌?”
“你……”曲滿山被他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可以說,爲帝多年,皇甫權從未被人頂到這麼高的位置下不來過!
他朝曲映蓉看去,道:“皇后,你對此有何辯解?”
曲映蓉也跪了下去,道:“回聖上的話,臣妾當真不知道這落胎藥中有劇毒,怕是被有心人算計,從中挑撥敦愚王與儲君關係、挑撥敦愚王與臣妾的仇恨,好隔山觀虎鬥、漁翁得利!”
皇后跪了,皇甫賀當然不能置身事外,也跟着跪了下去:“懇請父皇查……明!”
這話,他說得一點都不硬氣!
因爲,查明什麼?
真相就在他心中!
但爲人子,昧着良心他也必須說出這話,不然,讓他看着曲映蓉被認定是謀害皇孫的兇手?
後位一旦動搖,儲君之位未必能保住。
他一個人丟命事小,背後的曲家、還有追隨曲家、追隨太子的那麼多人,又該怎麼辦?
太子跪下,太子妃自然也跟着跪。
她倒是不說什麼,只是做出了夫唱婦隨的態勢來。
皇甫權面色冷厲,道:“既然是利用皇后宮中的人對敦愚王妃下毒,着皇后七日內查出來根底。今日之事,皇后不辨是非差點害了嫡皇孫,罰你禁足三個月。”
只是禁足三個月,皇后黨派頓時鬆了一口氣,但皇甫權的話還沒有說完:“鳳印暫時交出,交由……”
曲映蓉猛地擡頭,一顆心都提了出來!
交出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