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牽起慕雪的手,就要離開人羣,柳珊卻突然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她看向慕雪,問:“你就是大師兄的妻子?”
“是。”慕雪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短。
柳珊掩去眼底的不甘,含笑道:“嫂子你好,我是柳珊,是天玄門的二師姐,我跟大師兄很多年前就認識了,我們以前一起跟着師父學習,一起練武,我們喫在一起,住在一起,我們是很親密的師兄妹關係。”
慕雪並沒有伸出手,而是衝她點了點頭:“二師妹,你好。”
柳珊一愣: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被佔便宜了?
合着她剛剛說了這麼多,都是廢話?這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柳珊還想說什麼,冷言卻打斷她:“二師妹,我老婆餓了,有什麼話晚點再說。”
冷言說完,拉着慕雪,就大步往前走去,彷彿,再不帶她去喫早餐,她就會餓死一般。
他們練武的人,比一般人能抗餓,因爲身體底子好,餓個一天半天的的,都不成問題,不像是一些平常人,餓一下就要死要活的,柳珊盯着慕雪的身影,不屑地想。
慕雪喫過早餐後,才和冷言一起去找老頭子,老頭子從昨天就開始霸佔慕慕了,慕雪一天不見兒子,有點想念。
來到前院,就見慕慕在玩一個巨大的撥浪鼓,之所以說巨大,是因爲,慕慕拿着那撥浪鼓的時候,身子一晃一晃的,感覺那撥浪鼓要把他的小身板壓彎了。
慕雪看到這情形,嘴角又忍不住抽了一下,覺得這老頭子簡直太坑了,他這分明是在考驗慕慕的臂力啊,對着一個一歲多的奶娃娃,他也忍心?
老頭子看到冷言和慕雪過來,洋洋得意道:“你們看看,我徒孫是不是很厲害?這撥浪鼓,是我昨晚連夜去找人定製的,有五斤重呢,他一開始拿不起來,但是試了好幾次後,他就可以搖着玩了,他簡直就是練武的奇才。”
慕雪很想問一句:你這徒孫,是我的兒子,在我面前,你有什麼好嘚瑟的?
冷言則是對老頭子翻了個白眼:“臭老頭,我可跟你說,我兒子骨頭還嫩得很,你給他拿這麼重的東西,若是把他的骨頭壓畸形了,你負責得起嗎?”
老頭子不在意地擺擺手:“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他畸形的,你當初不也是很嫩?照樣被我逼着舉起兩百斤的大水缸。”
“十幾歲和一歲多能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所以他現在的標準是五斤,你當初是兩百斤。”
冷言:……
慕雪:……
冷言無力地擺擺手:“行吧,你慢慢玩吧,別玩壞了就行,我帶我老婆出去逛逛。”
“去吧去吧,娃兒交給我,你們放心,保準你們回去的時候,他的體能超過同齡人好幾倍。”
冷言迴應了他一個背影,拉着慕雪走了。
寧城的冬天真的很美,儘管到了冬天,綠化樹的葉子,依然是綠油油的,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那金黃色的銀杏樹,在這冷颼颼的冬日裏,那一排金色的銀杏樹,成了這冬日裏最美麗的風景。
寧城的冬天不下雪,一月份的氣溫,最冷的時候,也不過是三到五度,平時就是八到十五度左右的氣溫,在這裏,人們很少穿厚重的羽絨服,走在街上,年輕的姑娘們,很多都只穿着風衣或是大衣。
今天天氣很不錯,臨近中午的時候,暖暖的陽光普照大地,非常適合出遊。
寧城是小城市,這裏的人口密度不大,街頭偶見三三兩兩的人羣,可以看得出來,在這裏生活的人們,生活節奏非常慢。
冷言對這裏很熟悉,因爲他在這裏待了將近四年,雖然偶爾會回A市或是回帝都,但是那四年裏,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天玄門的。
初來寧城的冷言,還是個青澀少年,如今,他已經爲人夫爲人父,變成了一個有擔當的成熟男子,可見,歲月留給人們的,不僅僅是年齡而已,還有很多東西,是需要經過歲月的洗禮纔會懂得的。
“這裏很美。”慕雪看着寧城如詩如畫的景色,低聲讚歎了一句。
冷言點頭:“的確,跟大城市比起來,這裏真的很不錯,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在這安靜的街頭,走幾步,就會看到不同的風景。”
慕雪深以爲然地點頭,在這樣的城市生活,人的心都跟着平靜下來了。
兩人在街上走了兩個鐘頭左右,已經到了正午,正是午飯時間,冷言便拉着慕雪進了一家小餐館,這家小餐館裝修得古香古色的,人剛步入大廳,就聞到一陣陣菜香。
大廳裏,大部分桌子已經坐滿了人,桌子上,擺着一個一個小鍋,每個鍋裏面,都冒着熱氣,這是一家一干鍋爲主的土菜館,在冬天,這樣的餐館,自然很受歡迎。
這家餐館是沒有包廂的,冷言直接拉着慕雪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他給慕雪介紹:“這家的菜做得很不錯,雖然環境不是很好,但是喫地方特色美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以前冷言在這邊學藝的時候,是沒這麼多講究的,有時候,他跟師弟們出來,即使是大排檔,他也會跟着他們一起去喫,他知道慕雪應該不會介意這些,所以他直接把她帶來這家餐館。
“你說不錯的,肯定不會差,我信你。”
“就是這裏可能有點吵,委屈你了。”
“沒事,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去哪裏喫飯都行。”慕雪很自然地說了一句。
突然被撩了一把的冷言,不由得失笑:“你這丫頭,甜言蜜語張口就來,都不像當初的你了。”
慕雪一臉無辜:“我剛剛只是實話實說。”
她真的沒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嗯,我就喜歡你這副呆萌的模樣。”冷言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臉。
“我一點都不呆。”慕雪拍開他的手。
“我主要想表達的是萌。”冷言笑。
慕雪感覺,自己跟萌應該不沾邊,她睨了冷言一眼,彷彿在說,你這是在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