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聽着妻子說出的愛語,整個人像是徹底傻掉了一般,呆呆地看着他,此刻,他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的情感,他想,他應該立刻撲倒她,用行動證明,自己對她到底有多愛,可是,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怎麼都動彈不得。
他只覺得整個心腔都在震動,像是敲響雷鼓一般,震動個不停,而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他只覺得整個人,滾燙得厲害。
太震撼、太感動、太幸福,以至於,他感覺自己都要承受不住了。
慕雪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樣子,不由得捧起他的臉,對着他臉上那淺粉色的疤痕,親了上去。
冷言整個人像是觸電一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從妻子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嫌棄,她親吻他的時候,甚至還睜着眼睛,她吻得那麼認真,又那麼溫柔,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只覺得喉嚨酸澀得厲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出聲音:“閉眼。”
慕雪乖乖地閉上眼睛,下一刻,她身子一晃,而後,身上有重量壓下來。
清醒着的冷言,比昨晚還要熱烈,他恨不得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裏,這樣一個可愛的丫頭,他感覺自己怎麼愛她都不夠,他可爲她而活,可爲她而死,唯獨不能沒有她。
在慕雪累得再次暈過去之前,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低語:“老婆,我愛你,這輩子愛你,下輩子還愛你,生生世世都愛你。”
她笑得溢出了眼淚:“好,你說的,要永遠,永永遠遠都愛我。”
“嗯。”
……
姚楠想着兒子既然已經公開了身份,他們一家人,可算是可以一起喫個早餐了,只是早晨起牀後,她左等右等等不到兒子媳婦下樓,她茫然了。
她看向冷君豪,呆呆地問:“老公,這都十點多了,他們都還沒醒?這是怎麼回事?”
冷君豪無奈:“老婆,他們小兩口終於可以同牀共枕了,怎麼可能下樓那麼早?我早就說過讓你別等他們了,你偏不聽。”
姚楠一臉無辜:“阿言他不是毀容了嗎?我就想着,他總不好頂着一副醜樣子跟妻子‘坦誠相對’不是?”
冷君豪:……
姚楠看丈夫一副很無語的表情,疑惑地問:“我說得不對嗎?咱們家兒子不是最自戀嗎?如今他毀容了,他哪肯讓小雪看到?所以,我估摸着他們應該是老老實實地睡覺纔對呀。”
“你兒子是自戀,可是小雪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阿言鬥不過她的。”
姚楠:……
她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她懊惱地拍了冷君豪一下:“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害我白白餓了這麼久,走了,喫早餐去。”
冷君豪也難,老婆不喫早餐,他也陪着一起餓呢。
冷言和慕雪下樓的時候,已經是午餐時間了,剛剛吃了早餐沒多久的姚楠,看到冷言和慕雪從樓上下來,便笑眯眯地問:“小雪,昨晚睡得好嗎?”
慕雪想到昨晚和今天早上的情形,耳尖微微一紅,不過,臉上還是保持鎮定:“媽,睡得挺好的,難得週末,你們今天不出門嗎?”
“早上沒事,下午跟你爸一起去見朋友。”姚楠仔細觀察慕雪的臉,竟然沒發現她臉上有任何異樣,而冷言依然帶着面具,更加不可能從他臉上看出來了。
“阿言,你都恢復身份了,怎麼現在連爸媽都不叫了?這樣顯得很沒禮貌啊。”姚楠不適應兒子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忍不住逗他。
冷言差點要忍不住翻白眼:“媽,我都還沒來得及跟你們打招呼,你就先說話了。”
姚楠哼哼:“搞半天,還是我的錯了?”
“怎麼會?你就沒有錯的時候。”我爸說的,冷言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臭小子,算你還算識趣。”姚楠哼哼了兩聲。
“午飯好了嗎?小雪餓了。”冷言就是知道,怎麼樣最好轉移自家老媽的注意力。
果然,一聽說兒媳婦餓了,姚楠馬上不記得跟他扛了,連忙看向慕雪,笑眯眯道:“雪餓了呀,午飯馬上就好了,讓廚房先給你盛碗湯,好好補一補。”
慕雪總覺得姚楠說的補一補,有其他含義,只是她沒有證據,只得點頭:“謝謝媽。”
“傻丫頭,一家人說什麼謝?昨晚這小子喝醉了,沒有發酒瘋折騰你吧?”
慕雪搖頭:“沒有。”
慕雪說着,眼睛四處搜尋了一圈,沒看到兒子,忍不住問道:“慕慕呢?”
“慕慕一早就被你爺爺抱走了,說是在後院的陽光房給他弄了個淘氣堡,帶他去玩呢。”姚楠回答道。
慕雪:……
韓梓蘭雙腿和一條手臂都被廢了,軟趴趴地癱在地上,這陰暗的地牢裏,連個牀都沒有。
慕雪吩咐冷晨,不許給韓梓蘭止痛藥,因此,在她受傷的這些天裏,她每日裏痛得死去活來,有時候,她恨不得死去,可是她不甘心就這麼死了,她和父親一起,辛辛苦苦謀劃了三十年,眼看着她就要成功了,怎麼能失敗呢?
她始終堅信,父親一定能找到她的,一定不會放棄她的,可是,她這一等,就過去了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裏,她每日裏都要忍受傷口的痛,那種痛,足夠她銘記一輩子。
地牢的門被人打開了,韓梓蘭的眼裏,劃過一絲亮光,她以爲,父親終於找到她了,只是,當她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清冷女子時,她絕望了。
尤其是看到慕雪身後戴着面具的冷言時,她更是驚恐,一看到冷言,那種被打斷骨痛的痛苦,就像是又重演一遍一般,嚇得她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慕雪看到她這副驚恐的樣子,冷笑:“想不到你也會怕。”
昨晚看到了冷言的傷疤,慕雪對韓梓蘭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不找她來發泄一通,她都沒辦法緩解對她的恨。
“誰……誰說我怕了,有本事你們殺了我。”韓梓蘭哼道,“你們殺了我,就永遠見不到韓梓青了。”
“是嗎?”門外,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不多時,就見韓梓青緩步走了進來,她看着面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女子,輕聲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他們早就已經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