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迎視着冷言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恨不得能原地消失,手指處傳來的痛楚,是那麼的強烈,他不能忍受身上的任何部位再被損害。
“老闆,我只能描述一下那個人的大概情況,但是當時,確實是沒看清楚那人的臉。”周相努力地回想着當時的情形。
“說吧。”冷言懶洋洋地開口。
“那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看着比較纖細,比一般的男子,要瘦弱一些,當時他跟我交談的時候,應該是用了變聲器,聲音比較機械。”周相恨不得把自己記下的東西都說出來,就是爲了冷言不要在再折磨他。
“還有呢?”
“還有,還有那個人,手很白,手背上好像還有一顆痣。”
冷言懶洋洋地聽着,周相說的這些,自然有人會記錄下來。
把該問的事情都問了一遍後,冷言就交代,讓人把周相押送回國,周相是犯罪分子,回去後,自然有法律制裁他,至於管全,應該也跑不了,冷言在這邊的勢力甚廣,想要找到一個人,應該不難,冷言之所以親自過來,不過是給軍方一個態度。
稍作休息後,冷言便進書房處理冷氏那邊的公事,直到半夜兩點鐘,陳江才傳來消息:“少爺,管全投靠了這邊的黑暗勢力,是一個叫星盟的組織。”
“查到是誰引薦他的嗎?他跟那人是什麼關係?”
“查到了,據說星盟的副盟主,叫管一鴻,他是管全的叔叔。”陳江沉聲道。
“管全拿什麼籌碼加入星盟?”
“一千萬美金。”陳江冷聲道。
“一千萬,他一個小小的主管,竟然有一千萬美金,呵……看來,我們的企業,應該要來一次大清洗了。”冷言的眸中,寒芒隱現。
陳江沉默,這一塊的油水,實在是太多了,有人會生出貪念也正常,這些年,冷言對那些小打小鬧的,一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次出了這樣的事情,看來是該大整頓了。
當然,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他低聲詢問:“少爺,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去星盟要人嗎?”
“以銀狐的名義,去跟星盟要人,如果他們願意把人交出來,此時就當從未發生過,如果他們阻攔……”
“那該如何?”陳江看他沒有接着說,不由得問道。
冷言話鋒一轉,突然問:“星盟是個什麼組織?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星盟在M國這邊,是一個挺大的組織,沒少承接恐怖襲擊任務,那裏面的人,都是一羣認錢不認人的亡命之徒,做過不少傷害民衆的事情。”
“既然這樣,如果他們不交人,那我們就爲民除害吧。”冷言冷聲道。
“是。”陳江低聲應着,聲音裏透着幾分激動,一瞬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
星盟盟主錢星接到了銀狐的信,他不屑地把信往管一鴻的懷裏一扔:“你自己看看吧,有人來星盟要你的侄子了。”
管一鴻臉色一沉,低聲道:“盟主,我侄兒既然已經入了星盟,那就是我們星盟的人,如果我們星盟真的把人交出去,那以後我們星盟的臉往哪擱?銀狐不過是一個神祕人,憑他一己之力,能跟整個星盟抗衡嗎?”
錢星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把人交出去?”
“既然是不能的,這關係到我們星盟的威信。”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那就當沒收到這封信吧。”
錢星懶懶地說着,還慢條斯理地掏出打火機,管一鴻意會,連忙把那封信放到火焰上,那封有了銀狐落款的信,轉眼就化爲灰燼。
錢星和管一鴻都沒把銀狐放在眼裏,區區一個銀狐,豈是他們星盟的對手?他們星盟,光是高層就有幾十人,更別說下面還有那麼多小弟了。
銀狐要是敢找上門來,他們勢必讓他有去無回。
只是,銀狐讓人送了信後,沒得到他們的迴應,卻一連兩天都沒有消息,錢星和管一鴻還在背地裏取笑,覺得銀狐只是會嚇唬人而已。
凌晨兩點,正是大家最睏乏的時候,幾個穿着夜行衣的人,越過星盟的重重防衛,直接來到了星盟總部的主建築,這棟建築裏面,住着的都是星盟的高層,當然,還有星盟的正副盟主。
那幾人都用黒巾蒙面,每人的手上,都握着一把槍,他們的槍都裝了消音器,進入主建築的時候,他們同時舉槍,對着守衛就射。
那些守衛悄無聲息地倒下,解決了守衛後,他們越過大廳,一直往上走,無論是守在樓梯拐角的人,還是守在某個臥室門口的守衛,都悄無聲息地倒下。
冷言左右手都握着槍,臉上的銀狐面具,在這漆黑的夜裏,折射出冷白的光芒。
他帶領着手下,一間房一間房地推開,每推開一間房,都會有人倒下,最後,來到了錢星的門前。
冷言盯着門上的那把指紋鎖看了幾秒鐘,而後從口袋裏掏出工具,沒幾分鐘就把鎖解開了,他推門進去,錢星此刻正摟着美人入睡,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他立刻驚醒。
他子彈射過來的那一刻,他一個翻身下牀,正想驚叫,下一刻,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抵住了他的腦門:“我勸你不要出聲,要不然,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開口了。”
一股寒意,自他的腳底蔓延至全身,他驚恐地擡頭,就對上一張戴着銀狐面具的臉,他驚得瞪大眼睛:“是你?”
“錢盟主,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搭上整個星盟,你覺得值得嗎?”銀狐面具後的冷言,諷刺地笑了一下。
“你真的是銀狐?”
“你可以認爲我不是,不過,你必須知道我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你要的人,在樓下東面的房間。”錢星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只求銀狐趕緊離開纔好。
“砰。”得到答案,冷言扣動扳機,錢星倒下的那一刻,眼睛睜得大大的,應該是不敢相信,他都已經交代了,對方竟然還要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