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揚掃來的凌厲目光,陳悉同臉色相當難看。
但這次確實是他們泰元證卷出錯在先,所以他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怎麼,陳總,您難道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嗎?"
蘇揚再一次淡淡的開口。
對於泰元證券會選擇挑選東庭國際這支股票,其實他一開始就覺得是非常不錯的。
公司內部的運營管理到位,所有高管都是在行業內做了很多年的專業人士。
業務上更是多元化開展,但卻穩步而健碩。
在未上市之前,東庭國際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可以說,一口氣投下幾百億的資金下去的情況下。要將東庭國際的股價做高,真的不難,幾乎可以說是一件躺賺的事兒。
很可惜,這次陳悉同乃至其他這次投資的幾個金融公司都被坑了一把。
東庭國際被一個幕後的金融大鱷做空了。
對這個金融大鱷蘇揚已經做了足夠的調查,雖然還沒有查到什麼,對方防範的很嚴密,但是至少能確定的一點是,這個金融大鱷並不是奧爾背後的摩爾財團,而是另一個恐怖的資本勢力。
不過,對這個,蘇揚並沒有太上心,只是心裏惦記一下就行了。
已經與一個摩爾財團剛上了,現在還不宜四處樹敵。
所以,蘇揚對於這個大鱷到底是不是外資不怎麼上心,畢竟人家的實力和自己的實力差距擺在那兒呢。
"蘇揚。你想要什麼解釋?"
"這一次虧損的又不止是你們方正投資,我們泰元也是鉅虧,而且還是虧的最多的!"
陳悉同有些受不了蘇揚咄咄逼人的模樣。
儘管確實是他們有錯在先。
但大家都是同行,都知道投資有風險的即定事實,不應該如此爲難同行。
可蘇揚本來就是故意刁難他的,哪兒能這麼輕鬆放過?
"哦,這就是你們泰元的態度嗎?"
蘇揚目光冷了下來。
"讓我們公司虧了這麼多,你們泰元就是這麼給出解釋的嗎?"
見他臉色陰沉,陳悉同臉色也微變。
他最終道:"蘇揚,我承認這次我們泰元有錯。所以現在爲了儘快止損,所以我帶着誠意,也帶着其他幾個合作商,來你蘇揚這裏,跟你商討對策來了!"
"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引爆矛盾的!"
蘇揚往椅子靠背上一躺,雙手抱胸,淡淡道:"好啊,那我要聽聽各位大佬的高見,怎麼個商討對策?虧的那二十億怎麼辦?"
一句話,直接將話給堵死。
自從發現苗頭不對,陳悉同已經費盡了思心與其他幾個公司勾通。
基本上都差不多了,他最擔心的就是蘇揚。
因爲蘇揚名聲在外,非常難搞。
沒想到一來就被直接懟成這樣。
想到這兒,陳悉同臉色也冷了下來。
"蘇揚,投資有賺就有虧,這世上哪有穩賺不賠的好事?"
此時,其他幾個合作公司的負責人臉色也有些陰沉。
他們在來的時候,就接到高層代表的受益。
高層基本都是一個決定,讓他們跟着蘇揚走。
都知道蘇揚不是個喫虧的主。但現在整個大局的掌握權在泰元證券手裏。
如果鬧僵了,萬一泰元真的撒手啥也不管,那就真的完蛋了。
這時,蘇揚不屑道:"我當然知道有賺就有虧,但這不是你泰元證券因自己的無能而拿這條原則當藉口的理由。"
"有能力的金融公司,都應該是穩賺小賠,這纔是真理,否則,永遠五五開的風險率,早就把多少金融公司玩倒了!"
"陳悉同,你也不用在這裏給我混淆視聽。現在我也懶得聽你囉嗦,你直接給出解決方案吧!"
陳悉同也怒了,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好,你要解決方案是吧,我給你!"
"方案只有一條,那就是各自損失,各自賠付,配資公司的利息各家平攤!就這樣!"
最後啪的一巴掌,陳悉同站起來就要走。
"站住!"
蘇揚冷冷的站了起來。
"陳悉同,我知道你在找藉口發飆,好趁機推卸責任,回來坐下,我有話說。"
陳悉同心中咯噔一聲。
他怎麼感覺,自己是完全被蘇揚看透了的感覺。
確實。這次的事太麻煩了。
別說其他公司,光是泰元證券自己都虧慘了。
按當初簽署的條款合同,他們做爲操盤方,對於其他幾個投資商是負有賠付責任的。
而賠付額是總額的16%
也就是一共要賠三個多億。
這特麼誰賠的起啊!
所以,剛纔蘇揚在開口懟他。他就故意露出憤怒情緒,到時其他幾個公司拿不到錢,也可以一推四五六,然後找到蘇揚身上。
可惜,被蘇揚看穿了。
猶豫片刻。陳悉同還是苦笑着選擇回來坐下。
蘇揚站了起來,淡淡的看向現場所有人,道:"各位投資商,你們有什麼看法?對於這次的投資,是及時止損,還是抱着死多的想法,扛到最後?"
所有人看向蘇揚,神色有些不自然。
其實到了這一步,哪怕包括陳悉同在內,他們都已經知道,拋股止損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
否則,接下來,股票會瘋狂的跌落下去。
因爲他們最近都已經得到了不少內幕資料。
原本他們所調查的東庭國際,說是各種高管都是優秀人才。
其實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有人刻意捏造出來的,就是爲了做空東庭國際。
現在他們被套住了。
再不強行解套。到後面越虧越多,就真的完蛋了。
"還是止損吧……唉……"一個投資代表嘆了口氣。
陳悉同也沉聲道:"我也選擇止損!"
"我也是!"
許多人都做出了選擇。
看到這一幕,蘇揚沒有任何一絲意外。
這就是信息差與分析能力的差別了。
收集到的信息量大小與分析能力決定了最終做出的結果與判斷。
畢竟,大家智商都不低,在足夠豐富的資料面前。做出正確的判斷。
難的是,如何得到這些豐富的資料,難的是如何從這些資料之中分析最其最深層次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