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眼眶也陣陣發酸。
她是頭一次見一個男人會如此重情重義。
她不得不重新再次審視這個自己打從心底裏一直看不起的蘇揚。
在她印象中,蘇揚從來都是一個不拘一格的陰謀家。
他可以陰險,可以狡詐,可以卑鄙,可以很無恥,也可以大氣磅礴,可以決勝千里。
這樣的人,往往能幹大事,能做許多常人做不了的事。
可這樣的人,也往往薄情寡義。
但似乎,此時蘇揚的表現,又推翻了她對蘇揚以往的一切認知。
"好。時間差不多了,你在這兒等着,媽幫你把他爲你準備的早餐取來,這是他的心意。"
"拿到快餐,你快帶着妍妍去登機吧,蘇揚這邊,有媽在!"
吳書慧大哭着點點頭。
很快,在蘇揚拼命掙扎中,胡嬌來了。
"保安同志,請等一下。"
此時,幾個保安都已經準備要將蘇揚以擾亂治安罪送到派出所了。
見胡嬌走來,便紛紛停下。
胡嬌急忙道:"保安同志,我是他媽,你們高臺貴手,他也不是有意的。我向你們保證,他不是再大喊大叫了。"
聽到胡嬌的話,幾個保安微微一震,相視一眼。便點了點頭。
他們也是爲了保持治安,現在既然熟人來了,他們也沒必要爲難蘇揚。
警告了蘇揚一句,便立即離去了。
蘇揚則震驚於胡嬌剛纔的那句話。
她說她是自己的媽,這背後的意味,就很深遠了。
他一直知道胡嬌不太看得起自己,認爲自己只是那種陰險小人,不配當她女婿。
可現在,卻說出這句話……
"蘇揚,你聽不聽我一句話?"
胡嬌嚴肅的看着蘇揚。
蘇揚深吸口氣,點點頭,地上瓷磚被擦的很乾淨。所以他的臉也很乾淨。
但他的臉卻因被用力按在瓷磚上,而顯得通紅。
看着他狼狽而有些好笑的模樣,胡嬌心中有些酸澀與心疼。
"第一,書慧不能見你。第二,我能幫你把早餐帶給她。第三,以後你們一定還能再見。"
"就這三點,你能答應,我就把早餐給她,如果不能,我這輩子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聽到這翻話,蘇揚有些憋悶。
但他知道,吳書慧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猶豫片刻,他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你在這裏等我,不許跟來!"
蘇揚只能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無助的站在那裏,默默的望着胡嬌遠去。
這時,廣播播報聲音。
"請GJ6877次航班的乘客登機,登機口在5號航站樓14號入口,飛機將在9:00起飛,飛往A國……"
蘇揚左右看了看,立即轉身向另一個賣服裝的店跑去。
稍微打扮了一下,他跑到了14號入品附近。
等胡嬌跟吳書慧和小丫頭擁抱而別,回來時。已經見不到蘇揚的人影了。
她臉色大變。
此時,吳書慧已經拉着小丫頭,拉着行禮開始排隊檢票。
等快要輪到她時,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戴着墨鏡,帶着帽子,脖子上還圍着圍巾,身上披着一件外套。
突然出現的人,嚇了她一跳,但墨鏡、圍巾和帽子一摘下,露出了蘇揚的真容。
在她愣神中,蘇揚上前狠狠的抱住了她。
並在她嘴脣上深深的一吻。
吳書慧僵硬在了那裏。
身後,不少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忍不住鼓掌叫好。
這樣的一幕很難得出現,他們沒有催,默默的在那裏看着,並鼓掌。
許久,蘇揚才鬆開嘴,默默的看着吳書慧,眼眶發紅。
"去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多保重!"
這時,胡嬌剛剛纔趕來。
她緊趕慢趕還是沒攔住,她心中不得不苦笑。
蘇揚還是那個蘇揚,奸詐狡猾的緊。
吳書慧含着淚輕輕點頭。
蘇揚又抱了抱小丫頭吳若妍。
"妍妍,帶好叔叔的幸運硬幣,到了A國,要好好照顧媽媽,知道嗎?"
小丫頭乖巧的點頭:"嗯,我一定會照顧好媽媽的。"
吳書慧就這麼看着蘇揚。她這一刻,真的有些不忍離去了。
蘇揚卻笑着揮手:"好了,別影響人家通行了,去吧!有空,我會去找你們的!"
輕輕點頭,吳書慧與小丫頭一步三回頭的過了檢票口。
最終。漸漸的,在相互留戀的目光下,消失在人羣中。
"已經走了……"
胡嬌嘆息道。
蘇揚點點頭,站在那裏,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一直到九點多點。他親眼看着飛機漸漸起飛,一直跑到外面,親眼看着飛機破天而去,直到消失不見,他依然久久不能回神。
看着他癡情的樣子,胡嬌心中感動。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確實沒看錯人。
她開始,有些喜歡上這個奸詐的小子了。
片刻後,蘇揚收拾好心境,深吸口氣,道:"胡姨,我坐你車回去吧,我有話跟你說。"
坐上胡嬌的車,蘇揚立即投入到了工作狀態。
他跟胡嬌聊起了自己對青羽股票的擔憂,並將昨天剛得到的消息通報給胡嬌。
胡嬌身爲CEO,自然知道趙建龍被帶走。
在她看來,這件事應該是商敵暗中抹黑青羽罷了。不值一提。
畢竟,青羽高科一直以來都行的端坐得正,根本不可能會被查得出問題,真金不怕火煉。
她一直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隨着蘇揚說出他的擔憂,胡嬌眉頭皺了起來。
因爲蘇揚說出了一個她以前根本不知道的人--奧爾!
奧爾是蘇揚通過瘸子探查所得的情報。
這是一個比郭嘉懷還厲害多倍的人。
暗中,蘇揚一直在防着他。
"胡姨。我嚴重懷疑,這次青羽事件是奧爾在背後操控着……"
他一路將自己的分析與推算告訴胡嬌,工作態度之認真讓胡嬌都側目。
畢竟,這可是青羽高科內部的事,蘇揚這麼上心幹嘛?
她不會懷疑蘇揚居心不良,她懷疑的是,蘇揚是爲了麻痹對吳書慧思念,從而故意拼命用工作來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