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健的表演,李晉含笑不語。
說到底,這還是田老師的家事,他並不打算髮表任何意見去影響田老師。
事實證明,田老師終究還是太心軟了。
或者說,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周健可以絕情絕義,但田老師卻做不到。
“你起來吧。”
田老師輕輕嘆了一口氣,疲憊地說道。
周健一喜,忙喊道:“媽,你原諒我了?”
田老師擺擺手,說:“你先起來,回去吧,我在這裏挺好的,也不需要什麼人服侍。”
周健想要起來,可手腳都脫臼了的他卻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李晉給了劉君一個眼色。
劉君立刻走上前去,兩下就在周健的慘叫聲中把周健的手腳接了回去。
“媽,謝謝,謝謝你。”
周健起身後,撲到了病牀邊,拉着田老師的手一個勁地感激。
“不過媽,我和小娟現在真的是身無分文了,而且還沒工作,你能不能讓李總幫幫我們?”
周健的話說完,田老師臉色就是一變。
見狀,周健慌忙說:“只要幾萬塊就行,讓我和小娟把欠的債還了,然後我們就好好工作,好好地給你養老。”
“你們還欠債了!?”田老師驚愕地說。
周健一臉悔恨地說:“媽,你也知道,我們開銷大,之前就找人借了幾萬塊錢。”
“我幫他出了吧。”
李晉從懷裏寫了一張5萬塊錢的支票,直接丟到了周健面前。
彷彿沒看到後者臉上的狂喜和得意,李晉繼續說:“田老師,你放心,他們的工作我也會安排的。”
田老師感覺不妥,忙說道:“阿晉,這麼多事情已經很麻煩你了,而且這個混蛋,不值得你這麼幫他。”
李晉笑着搖搖頭,說道:“田老師,這些你就別多考慮了,要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們能真正地反省,以後好好做人也還是來得及的。”
田老師見到李晉堅持,這才嘆了一口氣,說:“我欠你的更多了啊。”
李晉笑道:“當初沒你的話,哪有現在的我,所以我都只是在報恩。”
“況且我也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回去繼續主持基金的工作,沒了你,基金的發展都停頓下來了。”
田老師喜笑顏開,說道:“好好,我一定儘快修養好身體。”
說着,田老師扭頭對周健說道:“你快點回去把錢給人家還了,沒事不要過來了,以後你們好好過你們的日子,我也不想被你們打擾。”
錢有了,工作也有了。
周健也不在乎田老師的看法了。
“知道了。”周健漫不經心地應付了一句,然後扭頭就是對李晉點頭哈腰地鞠躬。
“李總,謝謝您啊。”
在他看來,李晉纔是真大腿,要好好地巴結住,以後才能正大光明地繼續要錢要好處。
“無妨,你先回去吧。”李晉淡然地說道。
周健自然是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周健前腳剛走,李晉便對田老師說:“田老師,你接下來好好在這裏治療,等好了以後我會派人接你回去,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多想,再大的事,也沒你自己的身體健康重要。”
“好,我知道了。”
看着李晉,田老師那雙歷經滄桑的眸子彷彿已經看穿了一些東西,但是她沒說。
點點頭,一臉溫和的笑意,田老師拍着李晉的手說:“阿晉啊,你忙,就先去忙,我在這裏沒問題的。”
“還有,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是虛情什麼假意,我都知道的。”
聞言,李晉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那麼田老師你好好休息。”
從病房裏出來,李晉一臉平靜地對劉君說:“阿君。”
“你去追上週健,把錢拿回來,讓他有多遠滾多遠,給他一點警告,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打擾田老師,醫院這邊我也會吩咐下去,以後不允許周健來探望。”
“是!”
劉君得命,扭頭就辦事去了。
看着劉君的背影,李晉搖搖頭。
那個周健,也想的太天真了。
他本來只是想在田老師面前演一場戲,至少讓她放下週健這個心結,能好好地接受治療和恢復。
但是田老師畢竟是活了幾十歲的人,看的太透了。
她也是的確心死了,所以配合自己的表演。
這樣一來,李晉也放心了。
只要田老師不會受到影響,那麼他就無所顧忌。
周健這種人,還想拿他的錢,更妄想靠他找到工作?
做夢!
半個小時之後,劉君渾身輕鬆地回到了李晉身邊。
“晉哥,東西拿回來了。”
把那張開出去沒一個小時的支票送回到李晉手裏,劉君笑着說道。
擺擺手,李晉沒去接支票。
“自己拿去花吧。”
劉君也不客氣,跟李晉搭檔這麼久的時間,他知道晉哥不拘小節,對於這些小事完全不在意,說給他了,不算施捨,也不是做樣子,完全就是隨手而爲。
直接把支票揣到懷裏,劉君問道:“晉哥,現在我們回去嗎?”
“事情都辦好了,直接回去吧。”
李晉輕輕呼出一口氣,拉開車門,輕笑道:“明晚可是晚晴的生日,那丫頭自己不說,還以爲我會忘記。”
“要是這次真的忘記她生日,以後幾十年肯定要被她嘮叨。”
“哼哼,這種致命的把柄我怎麼可能給她抓住。”
“走,直接回東南省,悄悄的,誰都不要驚動,我要先去佈置一番,明晚直接給她一個大驚喜。”
坐上駕駛位,發動了大賓利,劉君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嘿嘿笑道:
“晉哥,之前霍少走的時候,還讓我提醒你別忘了下個月是安瀾小姐的生日,她在國外那麼久,可盼着能跟你再見面。”
面色一黑,李晉敲了劉君的後腦勺一下,“開你的車,那麼多話!”
劉君嘿嘿笑着開車,不吭聲了。
而李晉則是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
蘇晚晴和霍安瀾的生日只隔了一個月,這種大事他怎麼可能忘得了。
只是下個月,按照時間推算,他正好在謀劃那件大事的關鍵時期,這可真是頭疼。
不過萬幸的是,這些頭疼還能解決,要是兩個女人的生日在同一天,他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