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歌緊張的已經語無倫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滿臉痛苦的軒軒,直到他安定下來,緊緊揪着的心才稍有放鬆。
“姐姐是要和爸爸結婚嗎?”
過了良久,一大一小就這麼互相對望着,直到軒軒冷不防的問出一句,許笙歌才反應過來,心中有些苦笑。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應該告訴軒軒她纔是他的親生母親,不應該把孩子矇在鼓裏。
擡手將軒軒的小手握在掌心,她寶貝似的道:“軒軒,你知道嗎?其實我纔是的媽媽,你就是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是媽媽最親最親的人!”
軒軒顯然有些迷惑,皺着小眉頭,不解的道:“可是奶奶、爸爸和媽咪都說我是從媽咪肚子裏出來的。”
許笙歌一怔,情況太過複雜,她雖然猜測是蘇綾在她生產後偷走孩子,還買通醫生告知她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氣息。
可這也不過是她個人的猜測,況且就算是真的,軒軒還這麼小,若一下將事情全部告訴他恐怕對他的身心成長也不好。
思及此,她笑着摸了摸軒軒的小臉,一字一頓道:“軒軒,有些事情媽媽也還沒弄清楚,但你只要記住,我纔是的媽媽,而你是我親生的,這就可以了。”
軒軒反應了一會,還是似懂非懂。
不過他堅信一點,姐姐從不會騙他。
既然姐姐說他是她的孩子,那他就一定是!
沒想到他一直以來的渴望終於達成,而且還不止,姐姐竟然是他的親媽,這真是太好了!
這一刻,軒軒眼中星光熠熠,他恨不得跳起來歡呼,可脖子上的傷卻讓他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盯着媽媽,笑的歡快。
許笙歌從未見過軒軒如此模樣,望着他璀璨的笑意,她也忍不住勾起脣角,露出會心的笑意。
可笑着笑着,眼淚就順着眼角留下,但許笙歌知道,那淚水也是幸福的……
“不哭,媽媽不哭。”
軒軒嘴角一撇,小大人似的喃喃道。
“好,媽媽不哭,從今以後,媽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絕不再和你分離!”
許笙歌點點頭,抹掉臉上的淚水,目光灼灼。
既然軒軒是她的孩子,從今以後,她絕不會再與他分離。
她要補償他,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愛全部給他!
就在這時,輕巧的開門聲將屋內的溫馨與幸福打破,也同時將許笙歌拉回現實。
又擡手抹了一把臉,軒軒已經輕喚出聲:“爸爸!”
寂靜的房間中,孩童的聲音透着從未有過的興奮,好像有什麼事急着和他分享似的。
厲君昊微微一怔,反手關上房門,應了一聲,隨即走到牀前,詫異的去看牀邊的女人。
雖然她極力掩飾着什麼,可他還是看到她微紅的雙眼,與裏面噙着的複雜情緒。
心頭一緊,厲君昊有些不知所措,他最怕看到這個女人哭。
眸色暗了暗,他俯身剛想詢問她怎麼了,軒軒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迫不及待的道:“爸爸,我有媽媽了!姐姐就是我的媽媽!”
聞言,厲君昊渾身一震,望着孩童眼中的不斷閃爍的星光,他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
幽暗的眸中劃過一道暗芒,他下意識望向身旁默默無言的女人,低啞的嗓音壓抑着激動:“笙歌,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從前軒軒就一直吵着要許笙歌做媽媽,如今乍一聽這話,他滿心以爲是笙歌回心轉意,準備重新接受他了。
可他等來的卻是與以往別無二致的冷冰冰話語:“想讓我跟你在一起,你當我傻嗎?”
厲君昊火熱的心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滅,劍眉緊蹙,他結巴着問:“那、軒軒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着男人眼中濃重的疑惑,許笙歌看了眼正盯着他們二人的軒軒,輕柔道:“軒軒,媽媽和爸爸出去一下,你在屋裏等一會,好嗎?”
聽到媽媽兩個字從女人口中說出,厲君昊神色陡然一僵,怔怔望着她溫柔的眼眸,驚的說不出話來。
而許笙歌並未理會男人的震驚,見軒軒乖巧的點頭,便示意他去病房外面說。
厲君昊懷着極大的震撼與驚詫跟在女人身後,直到二人來到走廊盡頭,他才迫不及待的問:“笙歌,你……”
話剛出口,他又不知該從何問起,聲音戛然而止。
“厲君昊,軒軒是我的兒子。”
許笙歌轉過身,將身體靠在一旁的窗沿上,神情認真又嚴肅。
“你、你說什麼?”瞳孔地震,厲君昊下意識追問。
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她說錯了。
可女人臉上的神情明明昭示着她並沒有在開玩笑。
這……
“你沒聽錯,軒軒他就是我的親生兒子。你自己看。”
將檔案袋遞到男人手上,許笙歌眸色深沉。
就在看到親子鑑定報告時,她就曾想過,要不要將真相告知這個男人。
想了許久,她覺得她不能隱瞞,她要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她纔是軒軒的親生母親,只有她纔有資格在他身邊,陪伴他成長!
厲君昊斂眸望着那個檔案袋,不明所以的打開,當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如淵的黑眸中涌出從未有過的震驚!
定定的盯着那行小字半晌,他久久無法平靜,激動、欣喜與在臉上交替出現。
他難以想象,軒軒居然是他和笙歌的孩子!
但很快,他壓制住激動的心情,驟然擡眸問:“笙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並不清楚,但親子鑑定證明了我和軒軒的血緣關係。”
許笙歌眸光流轉,絲絲涼意從清冷的聲音中擴散:我猜想可能是蘇綾從中作梗,讓我誤以爲我的孩子死了,而她便利用軒軒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從得知她和軒軒是血親後,這個猜想便在她腦海中轉了無數遍,如今說起來呢還算鎮定。
只是在心中,她對蘇綾的恨意千倍百倍的激增。
都是因爲那個女人,讓她和軒軒分離了四年。
她無法想象,這四年中,蘇綾到底是如何虐/待軒軒的,才令他患上孤僻症,還收了那麼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