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恩情已經欠下,她只能等以後有機會慢慢還。但許笙歌絕不想再平白耽誤他的寶貴時間,繼續在虧欠下去。
聞言,蔣塵眸中閃過爲難。他既不想現在離開,可笙歌開了口,他又不好違背,一時竟僵在那裏。
楊帆無語的瞥了他一眼,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貨居然是個妻管嚴!
這還沒成就已經聽話成這樣,要真在一起了,得是什麼樣?
“楊帆,你能不能先出去一會,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許笙歌並未理會楊帆的神情,沉聲問道。
“哦,好。”
楊帆一怔,有些詫異的點點頭,出去後又將門帶上。
站在門外,他忍不住爲蔣塵捏一把冷汗。看笙歌的神色恐怕是非要他走不可。
也不知這傢伙能不能頂得住?
一牆之隔的門內,氣氛有着微妙。
許笙歌抿了抿還有些乾澀的嘴脣,指了指牀邊的椅子:“過來坐吧。”
蔣塵十分聽話又忐忑的坐了過來,不等她開口,搶先道:“笙歌,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我也說過,我想要追求你,對你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所以請你也不要阻止我追求自己的感情。”
“可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我不想耽誤你的人生。”
許笙歌也忽的認真起來,一字一頓道:“況且你一直對我這麼好,我又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我內心會有很強的負罪感,你明白嗎?”
這些話她已經不知道在拒絕他時到底說了多少次,可這個表面溫順的男人卻格外固執。他總是能想到方法打斷你的拒絕,甚至讓你無從拒絕。
果然,話音剛落,他又狡辯道:“你無需有任何負罪感和抱歉,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但我並不需要你的心甘情願,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眉頭緊鎖,許笙歌試圖勸他放棄。
“爲什麼,笙歌?”
被問的一怔,她還來不及回答,男人又追問:“你明明可以和我在一起,我也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你總說我不小了,該找女朋友了,可你自己呢,不也是到了該結婚的年級。爲什麼不能嫁給我?”
雖然早就知道答案,可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問。
“我不愛你,就這一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
見他又開始死纏爛打,許笙歌長嘆一聲,終是說出口:“難道你能夠忍受你的妻子心裏根本沒有你,和你在一起也只是爲了……”
“我不在乎!”
還未及說完,蔣塵十分執拗的打斷她的話:“笙歌,我知道你受過感情的傷害,不敢再愛。可我真的不在乎,我只想每天陪着你,保護你,讓你成爲我的妻子,這就足夠了!”
他說的信誓旦旦,赤誠且坦誠,讓人不禁有些動容。
可許笙歌清楚,那只是感動,並不是愛。
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也堅定道:“可我不願意。我不想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更不想那個永遠的不到迴應,一直在爲別人而活的人是你!”
“蔣塵,放棄我吧。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其他想要和你在一起的人一個機會。”
出奇的,蔣塵陷入了沉默。
就在許笙歌以爲他要放棄的時候,他卻擰緊眉頭問:“那你呢,是要一個人孤獨終老嗎?還是說,你想要和厲君昊再續前緣?”
雖然她隱藏的很好,可只有他知道,在笙歌心裏從沒忘記過那個男人。
哪怕他傷害了她,害死了他們的孩子,甚至差點害她也沉海死掉,她還是對他無法忘懷……
看着他不甘又落寞的模樣,許笙歌心頭兀的一緊。
但很快,她便凝眉問:“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拒絕你是想要和厲君昊在一起?”
她承認她沒法忘了厲君昊,甚至在某些時刻幻想過如果四年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她這輩子都絕不可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這是她的底線!
“我不是這個意思,笙歌,你別生氣。是我不對,你就當沒聽到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提了!”
蔣塵有些慌亂的道歉,如同做錯事的孩子。
想要上前拉住她,卻又覺得不合時宜,一雙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不知何去何從。
許笙歌見狀,情緒也有些低盪,美眸中幽光閃動,她終是搖搖頭:“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明天就會去吧。把楊帆叫進來,我有事想問他。”
不給蔣塵任何機會,她直接了當的道。
該說的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望着許笙歌堅決的態度,蔣塵也只能同意,躊躇着起身將門外的楊帆叫了進來。
楊帆剛坐下,許笙歌神色一轉,慎重的問:“楊帆,你幫我查一查車禍當天有沒有人動過我的車。”
就在厲君昊離開後的時間裏,她回想起車禍時剎車失靈的場景。
她不認爲這是一場意外!
聞言,楊帆與蔣塵皆是一怔。二人互相對視一眼,蔣塵隨即問:“你也懷疑是有人動過你的車,才導致的車禍?”
許笙歌點點頭,一邊回憶,一邊沉吟:“這輛車纔買沒有幾個月,況且我也按時去做過保養,怎麼可能突然剎車失靈?我覺得有人動手的可能性極大。”
斬釘截鐵的說出此話,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要說最想讓她死的人,除了蘇綾,還能是誰?
可這一切不能光憑猜測,必須建立在有證據的基礎上。
楊帆認同的點點頭:“我們之前也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我已經讓林隊長幫忙去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說完,他忽的想起什麼,遲疑不定的問:“對了,笙歌。剛纔厲君昊來幹什麼?”
提起那個男人的名字,許笙歌神情一滯。她腦海中突兀想起處於昏迷時感受到的那種悲痛與深情。
就在這短暫的沉默中,蔣塵瞪大雙眼望向楊帆,神情有些不安:“你說什麼?厲君昊來過?”
“是啊,剛纔你那兩個保鏢就是想告訴你這個,誰知道你一聽說笙歌醒了,竄的比兔子還快!”楊帆瞥了他一眼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蔣塵眉頭一擰,用凌厲的眼神制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