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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君昊轉眸看向已經走到身邊的警察,忽然想起來,他就是上次接待她和許笙歌的李警官!
神情一凜,他冷聲道:“許笙歌在哪,我要見她!”
李警官一愣,隨即示意那名被厲君昊揪住的警察先離開,這才沉吟道:“厲總,按理說許小姐如今被關押,任何人都是不能見的……”
沒等他說完,厲君昊便冷厲道:“她現在只是嫌疑人,你們只有二十四小時關押審訊的權利,我憑什麼不能見?”
他要做的事,還從沒有做不成的!
更何況,關押期間本來就可以探視!
男人的凌厲氣勢瞬間在警察局內擴散開來,帶着強烈的威壓與寒意。
李警官渾身汗毛倒豎,連忙賠笑:“厲總,你先別發火,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許小姐!”
說完,他不敢在猶豫,領着厲君昊向走廊深處去了。
一直來到一扇門前,李警官停下腳步,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厲總,許小姐就關在裏面,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話落,他很識相的轉身離開。
“在外面等我。”
站在那扇門前,厲君昊深吸一口氣,對跟在身後的林安冷冷吩咐,隨即打開那扇房門。
屋內,許笙歌正坐在空蕩蕩的房間中,神情凝重,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突然,開門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驀地回眸,瞳孔內便映出那個男人的高大的身影。
雙眸一眯,她腦海中兀的浮現一個想法。
他怎麼會知道她被關進警察局?
難道是因爲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沒能哄騙住她,所以惱羞成怒,想要再次置她於死地!
這樣說來,那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思及此,許笙歌眼中涌出滔天恨意,那銳利的目光彷彿要將男人生吞活剝似的。
而厲君昊顯然並未注意道女人的神情,反手關上房門,他邁開長腿來到女人身前,黑眸中劃過隱晦的焦急與擔憂:“笙歌,你還好嗎?”
不知爲何,許笙歌竟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諷刺的很。
雖然她並不能確認這件事就是厲君昊乾的,可能這麼陷害她的人,除了蘇綾就只有他。
這對狗男女,沒有一個好人!
冷嗤一聲,她反問:“被關在警察局裏,即將背上誘殺兒童的罪名,你覺得我能好?”
厲君昊看着女人冷漠至極的模樣,心中不斷下沉,卻還是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相信許笙歌會做出這種狠毒的事,當下他必須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想辦法救她出去。
然而,許笙歌卻毫不領情:“厲君昊,你少在這假惺惺,我看着噁心!”
“笙歌,你別這樣。”
男人劍眉一擰,沉聲道:“這種時候,我請你不要再和我置氣好不好?”
“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他的聲音低啞堅定,帶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許笙歌渾身一僵,美眸死死盯視着他幽深的黑眸,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她本以爲他會懷疑她,甚至質問她。
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什麼都不問就選擇相信她!
這還是曾經那個親手將他推向深淵的男人嗎?
震驚與懷疑不斷衝擊着她的大腦,讓她又片刻遲滯,甚至有一瞬,她滿腹委屈,想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陷害她……
可很快,另一個極其強烈的念頭將所有紛雜的思緒取代。
它時刻提醒着自己,這個男人當年的所作所爲。
他一定是在裝,沒準他過來就是想要親眼看看她的一場!
思及此,眸中的脆弱轉瞬被冰冷取代,她厲喝出聲:“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給我滾!”
厲君昊一怔,看着莫名發起脾氣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笙歌,你這是怎麼了?”
“我讓你滾,你沒長耳朵嗎?”
拼命壓住心中的恨意,她再次重複。
於她而言,這個男人就算爲她做了再多,也無法抵消她逝去孩子的痛!
更何況,他一直對她委曲求全,可能不過是另一個圈套罷了。
她就算是死,也無需他假惺惺的施以援手!
“許笙歌,你到底什麼意思?”
厲君昊忽然被激怒,擡手捏住倔強女人的下巴,陰鷙道:“你現在不接受我的幫助,還有誰會幫你?你難道想再進一次監獄嗎?還是說你早就想好了越獄的辦法?”
他永遠忘不了當年被告知許笙歌越獄逃亡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與恨意。
那幾年他一直渾渾噩噩,夜不能寐,極致的愛與恨交織在一起,幾乎折磨的他想死。
雖然如今知道念穎的似可能與她無關,可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卻永遠無法抹去。
可話剛一出口,他忽的意識到自己居然在衝動下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那是他無法忘懷的痛,可也是笙歌心中永遠的痛!
“好啊,終於把實話說出來了!”
晦暗的眸中閃過慌亂,他剛欲開口解釋,許笙歌卻冷冷一笑,眼中盛放的譏諷讓人心慌。
“在你心裏我一直是個殺人犯吧?就連這一次也是我喪心病狂誘殺了那個小女孩,這就是你想聽到的,滿意了?”
說出此話,不知爲何,她心中升起一陣悲涼。
他始終不信她!
從當年念穎的死到如今,她愛的男人居然從未給過她一絲信任,當真可笑至極!
這樣想着,眼淚竟不知不覺順着眼角滑落,就這樣倔強又怨懟的瞪着面前男人,瘋狂又絕望!
聞言,厲君昊神情一凜,可望着女人面頰不斷滾落的淚珠,如淵的眸中盛滿心疼。
眉頭緊擰,他擡手想要拭去那些痛苦與傷心,可還不等觸碰到她,女人就倔強的別過頭。
滾燙的淚落在男人掌心,又一瞬冰涼。
厲君昊望着女人的側顏,終是垂下落空的手,將那顆冷卻的淚緊攥在掌中。
巨大的痛苦中,男人輕啓薄脣,堅定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含冤入獄!”
深深看了眼女人。他驀然轉身離去。
“砰!”
關門聲與他鏗鏘有力的話同時在腦海中炸響,也同時將她所有的臆測化爲齏粉。
難道這一切並非是他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