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歌一怔,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四歲的孩子居然能看穿她的內心。
看來她必須讓自己更加強大且冷靜,絕對不能再被那個男人所影響!
從君臨13幢離開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不過比起往常已經早了不少。
並非她不想多陪陪軒軒,只是她和房東打了電話去看房子。
當初她就準備要開一間兒童心理諮詢室,都已經要到門前了,結果遇到車禍。
索性她今天聯繫房東,那間店面還沒被租出去,她便開車匆匆趕來。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面積不大不小,大約二百平。房東十分熱情的帶着她四處參觀,顯得十分熱切。
歸根究底,這一片並非鬧事區,在這裏開店很容易賠錢,所以門市房並不好出租。
不過許笙歌並不在意這些,四處看了看便付了房租,又找了裝修公司,將早就設計好的圖紙交給他們便離開了。
清晨,陽光剛剛傾瀉進房間,許笙歌便起牀開始做早餐。
在廚房中忙了片刻,她將自制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到桌上,剛要坐下來,手機就催人的響了起來。
眼中抹過詫異,這麼早打電話?
難道又是厲君昊或是蘇綾?
思及此,許笙歌絕美的面龐攏上一層煞氣,走到客廳拿起電話,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她神情一鬆,將電話貼近耳朵,輕巧問:“下班了?”
蔣塵所在的國家,現在正應該是晚上七點鐘。
可蔣塵卻看了眼外面冉冉升起的耀目陽光,笑道:“笙歌,我給你買了件禮物,你把門打開。”
“禮物?快遞也沒敲門啊?”許笙歌詫異的問。
“你別管了,開門就是了。”
男人溫潤的聲音讓人極其舒服,此刻卻帶着幾分難以掩飾的急切與激動,只是許笙歌並未聽出。
眼中劃過不解,她起身走到門口,按着他的話將門打開。
就在打開的一瞬間,她卻怔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居然一個身着休閒衣服,相貌英俊卻溫和的男人。
這不正是蔣塵嘛!
眼中劃過驚喜與詫異,她將男人請進門,有些喫驚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國內臨時有個合作,沒來得告訴你。”
蔣塵蹲下身換了雙拖鞋,垂眸不讓謊言被識破。
他纔不會告訴她,他是專程爲了看她回來的。
雖說她一再重申已經沒事了,楊帆也這麼說,可他不親自回來看看,總覺得不放心。
但許笙歌仍舊察覺出有些不對,看着他,挑眉問:“什麼合作,還需要你這個董事長親自跑一趟?”
剛起身就對上女人波光瀲灩,卻透着審視的犀利目光。
蔣塵渾身一僵,有些心虛的轉移話題:“對了,快讓我看看,現在徹底好了嗎?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說着,他目光上下掃動,看似是看她還有沒有事,實則是不敢與那雙美眸對視。
想他也是從十幾歲便跟着父親做生意的,在水深火熱的商場上什麼人物沒見識過。
可唯獨這個女人,好像能看出他的一切心思,讓人心虛不已,甚至手心直冒冷汗。
許笙歌看着他顧左右而言他的閃躲模樣,便已瞭然於胸。
不過人都已經回來了,她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
癟了癟嘴,她顧自走到廚房,隨意道:“你先喫桌上的早餐,我再做一份。”
不了否認,這個男人在過去四年貫穿了她的整個生活。
雖然她從未對他動過男女之情,可他們卻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根本無需客套。
“我等你一起吧。”
蔣塵也不客氣,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目光卻一直追隨着在廚房中不斷忙碌的女人,眸中滿是溫柔,還不時勾起嘴角。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會和這個女人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過着溫馨幸福的生活。
就如現在一般,她不慌不忙的做着飯,而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彷彿這樣的生活就已經足夠完美了。
只可惜……
眼中光芒逐漸暗淡,他無可奈何的暗歎。
就在這時,許笙歌已經端着另一份早餐放在他面前,自己則坐到他對面,沉聲問:“怎麼了?”
美好的幻想被現實打破,蔣塵略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沒什麼,快喫吧。”
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他笑着稱讚:“手藝還是這麼好,要是能經常喫飯你做的飯就好了!”
雖然是奉承的話,可無論什麼話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都不會有討厭的感覺。
許笙歌無奈搖搖頭:“你以前不是經常喫嘛,這也纔沒過多久。”
“是嘛……”
蔣塵眉頭輕蹙,眸中閃過片刻失落與思念,“我倒是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了。”
以前哪怕不能天天見面,可只要知道與她同在一個城市,仰頭看到的是一片星海,他心中便說不出的安定。
可自她回國後,他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也算是飽嘗思念成疾的滋味!
這種話已經明顯的不能在明顯,屋內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許笙歌咀嚼的動作一滯,將幾縷髮絲別到耳後,適時轉移話題:“對了,最近有沒有交女朋友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伯母伯母都着急了吧?”
蔣塵對她的心昭然若揭,可她卻對他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相信這種拒絕,他能聽得懂。
話已至此,蔣塵終於忍不住長久以來的思念,以及多年的深情。
擡起雙眸,他極其鄭重的道:“笙歌,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心……”
還未說完,許笙歌果斷打斷:“蔣塵,我知道你對我的好,也知道你心裏怎麼想,可……”
傷人的話剛要脫口而出,手機又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見是軒軒打來的,許笙歌下意識心頭一緊,匆匆說了聲,便走到客廳去接電話。
剛把手機湊到耳邊,就聽到軒軒稚嫩的聲音傳來:“姐姐。”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陪伴與心理疏導,軒軒和她說話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膽怯,倒是有了幾分尋常孩子的語氣,不過還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