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照看一下軒軒。”
許笙歌嘴角勾起冷笑,把剛剛打上點滴的軒軒小心翼翼放在牀上,對着醫生示意,隨即向一樓客廳走去。
林安見狀,也推搡着管家走過去。
這些天江痕小姐對軒軒的好,他可都看在眼裏。
要說她會害軒軒,他絕對不相信!
來到客廳,許笙歌漠然轉身,眸光冷厲:“你的意思是我給軒軒吃了不該喫的東西,故意讓他生病發燒?”
管家理直氣壯的道:“肯定是你,小少爺天天喫家裏的飯菜水果,也從沒叫生病過。”
“你一來小少爺就病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許笙歌冷嗤一聲:“你倒真是會憑空捏造,誣陷旁人啊!”
從昨天到今天,軒軒喫過不少東西,可管家卻一口咬死是她害軒軒,若說無人致使,恐怕就真的見鬼了!
眸底劃過輕蔑,許笙歌看也不看他一眼,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賬單,交到林安手上,好整以暇道:“這是我昨天從超市結賬的賬單,你可以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吃了就發燒的食物!”
雖然蘇綾還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可有這麼一個陰險狠毒的女人在,她做事自然要格外留心。
否則豈不是落入人家的陷阱還無法自證清白?
出於謹慎,林安還是掃了一眼,隨即勃然大怒:“劉管家,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居然敢污衊江痕小姐!”
管家嚇得一個哆嗦,臉上心虛一閃而過,擡高聲調狡辯:“我沒有污衊她,有賬單也不能證明她就是清白的。再說,誰買完東西還會一直留着賬單?我看她肯定是怕被查到,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張假賬單好矇混過關。”
“還有,昨天一整天都是她貼身陪着小少爺,要是食物有問題,她怎麼了能發現不了?”
“肯定就是她要害小少爺。說,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想到事成以後就會得到一大筆錢,管家的態度就越大篤定且強硬。
無論如何,今天這個屎盆子必須結結實實扣在她頭上!
“林安,既然有人想害我,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許笙歌面對一連串的栽贓,不怒反笑,衝着林安揚了揚下巴:“不如你去把監控調出來,一查便知。”
“監控?”
聞言,原本還囂張不已的管家瞬間傻眼,驚的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他接管這棟別墅也有些日子了,怎麼從沒聽說過有監控!
這樣一來,她們所做的那些事豈不要敗露無疑了!
“好,我現在就去。”
林安快速離去,而許笙歌雙手環在胸前,斜睨着已經石化的管家,幽幽的道:“沒想到吧,自從上次保姆欺負軒軒後,我就讓林安在軒軒房中安了攝像頭。”
她本意是怕再有人傷害軒軒,讓他的孤僻症變得更加嚴重,沒想到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了!
管家如遭雷擊,眼角不斷抖動,心虛與恐懼交替上演。
很快,監控被調了出來。
從視頻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管家抹黑進入軒軒房間,將針管裏的不明液體灌進軒軒嘴裏。
看到這一幕,許笙歌眼神凌厲如刀,直甩向管家:“說,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竟敢謀害主人?”
一想到軒軒還這麼小,卻在自己家中屢遭毒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管家被許笙歌瞬間散發出的懾人氣場嚇得魂飛魄散,可想到夫人的威脅,他只能硬着頭皮道:“沒有人……沒有人指使我……”
許笙歌氣場全開,一步步邁向滿眼驚恐的中年人,聲音如凜冽寒風:“劉管家,你應該明白,這家的真正主人是到底是誰,你所謂的夫人能不能成爲女主人還是個未知。”
“你要是肯說出背後主使,我可以讓林安放過你,否則……”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噹噹”的響聲,在劉管家聽來卻像催命的鐘聲般,讓人毛骨悚然。
不自覺嚥了口唾沫,管家臉上的肉皮都因爲恐懼而顫抖,可他仍嘴硬道:“就是我做的,沒有任何人指使我!”
比起被打斷雙腿,他只能選擇把這口黑鍋背下。
看着幾乎被嚇破膽,卻還抵死不認的管家,許笙歌牽起意味不明的嘴角:“好,把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蛋給我趕出去!”
“給我把人和行禮一起扔出去!”
林安已經氣憤的不行,當即喊來保鏢把管家扔了出去。
待大門關上,林安猶疑的問:“江痕小姐,方纔你說的夫人……您是懷疑是她派劉管家做的?”
雖然夫人向來虛僞,且根本不關心小少爺。
可若說她下藥害自己兒子……
林安有些存疑。
然而,許笙歌並沒有給她任何答案。
她飄然轉身,向軒軒房中去了。
從昨天她就知道,蘇綾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她消失,只是她也沒料到,這個女人竟然狠心至此,用傷害自己親兒子來誣陷她。
這種人,根本不配爲人,更不配做母親!
可與此同時,讓她感到疑慮的是另一件事。
若說那對狗男女早就暗通款曲,又有了軒軒,應該早就結婚了纔對。
怎會一直拖了四年纔要成婚。
而更重要的是,當她提到她要奪回曾經屬於她的一切時,蘇綾就無比緊張。
難道說,她和厲君昊之間還有些什麼不爲人知的隔閡,所以才如此懼怕?
微眯雙眸,許笙歌有些想不通。
她的心思林安無從得知,看着許笙歌走進軒軒房間,林安忙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嘟嘟嘟。
“有事?”厲君昊此刻正在外地出差,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林安一字不落的將方纔發生的事告知厲君昊。
待聽完後,厲君昊的聲音尤爲森冷:“給我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他!”
“是。”
林安皺眉應着,又遲疑着道:“總裁,方纔聽江痕小姐的意思好像懷疑是夫人做的……”
聽筒中,是死一般的沉默。
“等我回去再說。”
厲君昊黑眸中冷芒略過,整個人被低氣壓籠罩。
哪怕透過話筒,陰鷙的嗓音也讓人爲之戰慄。
彷彿一場腥風血雨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