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這偏殿外是有重重宮人侍衛把守的,今夜爲避免人多眼雜,魏雲霆把多餘的人都撤走了,只留下身邊的近侍在此。
然而偏殿內雖是漆黑的,卻連續有動靜傳來。
太監的話語一落,伴隨着女子似痛苦中夾雜着快活的聲音就斷斷續續地傳進人耳朵裏。
在場的除了敖寧,都是男人,豈會不知道里面正發生什麼,均是微微色變。
敖寧問道:“那……是不是月兒妹妹的聲音?”
太監還很鎮定答道:“皇上與妃嬪娘娘正在裏面,諸位還是請速速離去吧。”
敖寧急切道:“妃嬪娘娘不是住在後宮嗎,怎麼會在這裏?那分明是我月兒妹妹的聲音!月兒在御花園裏就不見了,到處找都找不到,裏面的人就是她對不對?”
說着敖寧便要衝進去。
衆人以爲她根本不懂裏面正發生着什麼。她一個姑娘,怎麼能去撞破那麼羞恥難堪之事?
宮人連忙阻止,見事情恐怕兜不住了,便連忙折身到門前,向裏面試探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
迴應他的是女子的嬌哦和男人的喘息。
魏雲霆的脾氣,這些伺候的太監是最明白不過的了。若是壞了他的好事,他瞬間便能翻臉,把人打入地獄。
太監沒有那個膽子衝撞,卻硬着頭皮又道:“皇上……”
這次換來魏雲霆一聲粗沉的呵斥:“滾!”
偏殿牀上,正交織得如火如荼。
魏雲霆沒想到,身下這個起初掙扎的女人,後來竟學會了迎合自己。果然骨子裏都是浪蕩的。
他正進行到酣暢處,豈能中途打斷。
月兒起初痛到死去活來,聲聲啼淚。可魏雲霆半分也不憐惜,她越是如此,魏雲霆就越是征討她。
反正魏雲霆已經徹底得到了她的身體,也不在乎聽她叫,反而把塞嘴的布團取了出來,盡情地聽着她或痛苦或求饒的聲音。
月兒不想再喫那苦頭,索性讓自己順着他的意婉轉迎合。如此一來,就少了兩分痛苦,其間還夾雜着若有若無的難以形容的快意。
門外的太監不敢再打擾,回頭看了看外面站着的一干人,急得滿頭大汗。
空氣都跟凝固了似的,籠罩着詭異的尷尬。
敖寧難免好奇,魏雲霆要是知道有這麼多人聽他跟月兒的牀事,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反應。
後來那聲氣漸漸平靜了下去,魏雲霆從月兒的身上下來,跨過滿牀凌亂,披衣起身。
牀榻上的月兒如一個破敗的布娃娃,連動一動身子都抽聲叫疼。
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又是眼淚連連。
魏雲霆卻是沒工夫理她,隨手繫好了衣帶便叫門外的太監進來。
太監滿心惶恐地推門而入,顫聲稟道:“啓稟皇上,外面有人來,說是……說是要找敖家堂小姐……不肯離去……”
這殿門一開,魏雲霆得以看見了外面站着一羣人。而那個他自以爲纔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嬌小女子,此刻正依偎在她那庶兄身旁。
皎潔的月華下,她眼睛溼漉漉,像茫然無措的小白兔一般。
可魏雲霆分明看見,那黑亮的眸子裏的神情,有一種超脫她這個年紀的波瀾不驚。
那纔是敖寧!
那這屋子裏的又是誰!
對了,聽奴才說他們是在找什麼堂小姐!
魏雲霆登時渾身怒氣,低吼咆哮地對太監道:“點燈!”
先前他進來的時候,偏殿裏一片漆黑,他還以爲是月兒把敖寧送來以後爲避人耳目才滅了燈。
可現在魏雲霆才明白過來,真正要避的恐怕是他的耳目!
一開始躺在這殿裏的人根本就不是敖寧,而是月兒,而他竟然被下了套了!
魏雲霆看到敖寧那波瀾不驚的眼神後,就不確定給他下套的到底是牀上的月兒還是她。
看來,她也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單純麼。
片刻,偏殿裏的光就亮了開來,月兒對上魏雲霆陰森可怕的表情,簌簌顫抖。
魏雲霆冷笑道:“月兒,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揹着朕李代桃僵。”
月兒不住搖頭哭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月兒也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被誰陷害,是被你那嫡姐姐陷害嗎?”魏雲霆揪住她的頭髮,一把拖下了牀,朝門口走去,“現在她人就在外面,你敢不敢與她當面對質。”
月兒晃眼看見外面重重人影,而自己又赤身裸體,哪裏敢出去,一邊喫痛地在地上蹬腿掙扎,一邊哭着捂着自己的身子,“不要!我不要出去!求求皇上,不要這樣對月兒……”
月兒這一哭喊,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就更加坐實了月兒與魏帝之間的事。
魏雲霆根本沒有耐心去解釋和周旋,他對月兒在現階段也只不過是爲了達到目的而逢場作戲罷了。
事已至此,他只道是月兒主動勾引,爬上他的牀。
魏雲霆行事向來冷酷,只不過到底還留了一絲餘地,不願因此事徹底與威遠侯交惡。他披了一件衣裳裹在月兒身上,先着人把她送回了驛館。
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後來外面的人也都各自散了。
敖寧轉身離開時,魏雲霆在身後,高大的身軀倚着偏殿房門,忽而不明意味地道了一句:“敖小姐與月兒還真是姐妹情深。”
敖寧頭也不回,身子頓了頓,應道:“皇上直呼月兒妹妹的小名,看來也情義匪淺。”
出了宮門,敖寧從馬車旁邊經過,沒有坐上去,而是形單影隻地往前走着。
駕着馬車在宮門口這裏等待良久的顏護衛看見她走過頭了,連忙就想出聲叫住她。
敖徹平淡道:“你先回驛館。”
“是。”
顏護衛駕着車從敖寧身邊經過,也沒再叫她上車。
一直走出了皇城外圍,上了冷清的街道。月光一前一後斜拉着兩人的影子,一道稍細,一道稍長。
等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敖徹在身後提醒她,“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