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撒滿秋陽的午後,一個頭頂扎着一個小辮子,額頭到後腦勺那一圈光潔溜溜像極了一個剛剛被剝除外皮洋蔥頭的男孩子牽着一個頭頂扎着兩個麻花辮的小女孩快步的跟着幾個大孩子往一處土坡跑去,昨天舅舅回來告訴他們說他們的爹爹就要回來了,他們對這一刻更像一個看客。
小刀和若蘭知道,祁連哥哥阿勇和阿香的兒子,破虜哥哥周勳和小桃紅的兒子和大多數和他們差不多的孩子都是有爹的,而小刀,若蘭,一鳴張虎和紅秀的兒子這三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從出生到學會走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爹長什麼樣子,與他們最親近的,反而是家裏那條大黑蛇。對於和爹的第一次相遇,其實她們內心還是有一點小小期待的,小刀的娘從來不許他玩真刀,而他卻非常想有一把屬於自己的漂亮小刀,所以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那個從來沒見過面的爹爹身。而若蘭所要求的卻不是爲自己,而是自己那個整天唉聲嘆氣的孃親,她整天嘮叨着說給若蘭添一個弟弟,所以她想的是一旦爹回來了,娘就可以幫她添一個弟弟了。
今天一鳴卻不和小刀,若蘭在一起玩了,因爲他們爲抱一隻可愛的小兔子起了爭執,一鳴比小刀要強壯許多,所以抱兔子玩耍的權利最後落在了一鳴的手,只是一鳴才蹲下去,小刀和若蘭同時哭了起來,這自然驚動了周圍的大人們。當一鳴無辜的屁股捱了一頓揍,被她娘牽走之後,幸災樂禍的小刀和若蘭沒過多久也失去了抱小兔子的興趣,接着周圍的大人們突然騷動起來,似乎有什麼事情引起了他們人的興趣,所以小刀也牽着若蘭的手跑動起來。
“兒子,想死你爹我了。”吳永麟看着並排跑向自己的月靈兒和紅秀,他理所當然的把紅秀手中抱着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就在吳永麟不停的用鬍渣子掃着一鳴那粉嫩的小臉龐,弄得一鳴幾乎要哭出來的時候,月靈兒尷尬的走過來悄悄告訴了他事情的真相。
“張虎,接着,這大鼻子,大眼睛真像你。”將張一鳴丟給欲哭無淚的張虎紅秀之後,吳永麟牽着月靈兒的手飛一般的往家裏跑去。
只是當吳永麟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卻發生了啼笑皆非的一幕,殷冷霜生怕那條大蛇傷到吳永麟,也不知跑到什麼地方降妖除魔去了,偌大一個院子空無一人,原來的帳篷早已被換成了一間四四方方三竿房的土石房子,此刻從門縫中乜斜着兩雙乾淨的眼睛注意着一個陌生人跑進他們的院子後的一舉一動,而他們的娘,大娘則站在籬笆外面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