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明白父親的意思。
只要他在明天能夠奪回沈小姐的好感,說不定婚事可以不退,暫緩一段時間。
趙秦廉指尖敲打這桌面。
他在考慮。
連趙秦廉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真的認真考慮父親說的這話。
按理說,婚事能退,他應該感到高興,還應該出去拉着童儲他們去好好慶祝一番纔對。
可是當他聽到婚事被退了的時候,他心裏竟然有些不捨和遺憾,想挽回點什麼。
一旁的趙父看着卻高興了。
他果然沒猜錯。
這小子真對那沈家小姐上心了!
浪了這麼久,也該收收心了。
趙秦廉突然的看見了趙父臉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笑容,兩人猝不及防的對視一眼。
趙父頓住了。
趙秦廉卻慢慢的扯了嘴角,他起身,淡淡的留下一句話。
“明天的飯局喊我。”
看着趙秦廉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趙父笑了一下。
笑着低罵道:“這小子!本來就是要帶你一起去的!”
…
…
司令府。
寒園。
“扣扣扣——”
臥室房門被輕輕敲響。
景硯修指尖斂着衣領的動作微頓,他神情漠然。
待到衣領整理平整之後,景硯修才嗓音平淡的道:“何事?”
“硯修,是我。”景文彬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
景硯修微抿脣瓣,淡淡道:“進來吧。”
話落,房門被推開,景文彬從外面走進來。
十年的時間,景文彬的氣質更加的儒雅,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清透的眼鏡下是一雙商人銳利含笑的眸子。
景硯修淡淡的爲景文彬倒上一杯茶,放於桌上。
他道:“大哥坐吧。”
景文彬點點頭,坐在了景硯修的身邊。
景硯修微垂着眸子,雪白長指拾着白玉茶杯,茶水的熱氣淡淡的騰在空氣中。
他輕抿一口,淡緋色的脣瓣水潤無比。
“大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景文彬喝了口茶,聽了點點頭,道:“我來是有兩件事。”
他頓了一下,說:“首先第一件事是前天是弟妹的忌日,我和雪梅一起去看了她。硯修,弟妹已經走了十年了,你還沒放下嗎?”
“……”
景硯修神色冷漠的輕抿着茶,沒說話。
景文彬一邊偷偷看着景硯修的表情,一邊道:“都已經過了十年了,硯修你也快三十二歲了,真的不打算找個人成家?”
身邊的青年依舊沉默不語。
“奶奶現在已經年事已高,身子越來越不如從前了。她老人家一直惦記着能有個曾孫抱抱。她雖然一直沒和你說,但其實心裏一直都想着閤眼前能夠看上一眼曾孫……”景文彬加把勁的煽動景硯修,“我聽說廖家那個小姐不錯,你要不……”
突然的,身邊的青年側過來了眸子。
纖長的羽睫半遮住眸光,那雙眼瞳漆黑無比,看的景文彬突然的不由自主就噎住了。
景硯修神情淡漠無波,平靜的看了一眼景文彬後,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雪白長指冷淡的摩挲着扳指,他微垂着眸。
嗓音平淡冷靜。
“我聽說大嫂又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