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慕淺淺早早地起來,跟外公打了招呼想要離開。
謝老爺子看着她紅腫的眼,也只是擰眉嘆了口氣。
“心情不好了就回來,外公給你做好喫的。”
慕淺淺勉強笑着點了點頭,一步步地走到了門口。
打開大門的瞬間,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淺淺。”
薄靳晏帶着一臉疲憊站在門口,聲音顯得有些沙啞,眼底是一片肉眼可見的紅血絲。
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慕淺淺本能地感到一陣心痛:“你怎麼還在這兒?”
她都已經把結婚證還給他了,這個人爲什麼不回去找寧初?
薄靳晏苦笑:“我應該去哪?我老婆不知道爲什麼就要跟我分開,我只想問清楚原因。”
見他到現在都還在叫她老婆,慕淺淺眉心微蹙:“不要再這麼叫我了,我知道,你心裏一直都有另外一個人,這些年也一直在找她。我也知道她是誰,不過抱歉,我做不到這麼灑脫,沒辦法現在就告訴你。”
話音落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逼近。
慕淺淺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落進了薄靳晏懷裏,被他環的有些喘不上氣來。
“我找的人一直都是你,小惜。”
薄靳晏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誤會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解釋清楚。
聽到耳邊響起的那個名字,慕淺淺愕然地擰眉。
小惜?小惜不應該是寧初嗎?
薄靳晏鬆開她,一手握住她的手,指着她手上的疤痕給她看:“這個疤,你說是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弄的,當時我就在下面接着你。”
說完,又擡手摸了摸她耳側淺淡的痣,道:“看到這個疤以後,我就懷疑你是小惜,於是連夜回去當年的福利院找院長求證,她告訴我,你這個痣也是當時爲了救我傷到,才顯得顏色這麼淡。”
聽到他的解釋,慕淺淺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她之前也很奇怪,看小時候的照片時,耳側的這點痣顏色明明很明顯,但現在就莫名其妙地淡了。
居然是以前受過傷嗎……
可薄靳晏說的那些她爲什麼好像全都不記得了。
她記得自己曾經走丟過,在福利院生活過,也記得自己從樹上掉下來過,
但獨獨不記得當時站在樹下的薄靳晏。
用力回憶了許久,慕淺淺還是想不起來,遲疑地向薄靳晏求證:“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薄靳晏擰了下眉,而後又很快舒展,沉聲對她道:“我記得就好了。”
兩人對視了良久,慕淺淺才終於相信了他剛纔的話。
這段時間一直壓在她心頭上的巨石緩緩落地,慕淺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因爲小惜而引發的那些情緒,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你就是因爲這件事要跟我分開?”薄靳晏凝眸看她。
慕淺淺下意識地撇開眸子,心虛地點了點頭。
就因爲這件事,她還把眼睛哭腫了。
薄靳晏看了她半晌,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就好,是我能說清楚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