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空曠的地下室裏突然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衆人不約而同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黑鷹背脊挺直地被綁在椅子上，面容堅毅地看着他們。
薄靳晏眉頭一挑。
“是我做的，小姐會做這些事都是我慫恿的。”黑鷹一字一句道，“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而已。”
聞言，衆人面色各異。
慕淺淺難以理解地看着黑鷹。
她知道，黑影所說的這些話不過是爲了幫沈如初求情罷了。
但是又何必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薄少，小姐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傷害你，也爲你做了那麼多事。”黑鷹定定地看着薄靳晏，“能不能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小姐一命？”
說完，黑鷹又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沈如初，眼底滿是深意，語氣卻是一片淡然：“小姐，抱歉，我出於私心，慫恿你做下了這些事。爲了向您賠罪，我先走一步。”
“黑鷹！”沈如初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猛地瞪大了眼，揚聲想要喝止。
話音落下，衆人都清楚地看到了黑影嘴角留下的暗紅色血液。
“快救人！”慕淺淺愕然地看着黑鷹，快步走了過去。
卻已經晚了。
等她過去時，黑鷹已經停止了呼吸。
“怎麼會這樣……”她怔怔地站在原地。
“你有一個好手下。”薄靳晏走到慕淺淺身側，安撫地把人摟進懷裏，視線落在僵硬的沈如初身上。
沈如初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不住地喃喃着黑鷹的名字。
她最得力的手下，死了？
“按他說的做吧。”慕淺淺悵然地閉了下眼，再睜開眼時，眼底已經一片釋然。
沒了黑鷹這個助手，沈如初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她只是沒想到，黑鷹會用這樣的方式爲沈如初求情。
“我不需要你可憐！”沈如初聽到她的話，低聲喃喃。
慕淺淺沒有理會，轉身吩咐了幽影，讓他們安置好黑鷹的後事，便徑直出了地下室。
黑鷹的死給她的觸動實在太大了，她不想再留在那個讓她感到壓抑的地方。
至於沈如初，她相信靳晏會尊重她的意思。
“把她關進地牢。”薄靳晏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的人，冷聲對幽影吩咐了一句。
他可以給黑鷹最後的尊重，但也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聞言，幽影立刻應了下來，派人押着沈如初離開。
“這幾個人？”他踹了腳地上昏迷的男人，向自家老大詢問他們的處理方式。
在這件事裏，這幾個人完全只是蝦米一樣的存在。
薄靳晏不耐地掃了眼那邊被押着的幾人：“一起扔進去，跟沈如初關在一起。”
幽影撓了撓頭，沒想到自家老大這麼狠。
這幾個男人跟一個女人關在一起，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事。
他憐憫地看了眼昔日曾經共事的女人，心下越發堅定了一個信念——
絕對不能背叛老大，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自家老大。
薄靳晏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吩咐完便徑直出去找慕淺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