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完琴,慕淺淺起身從鋼琴旁邊離開,剛想說些什麼,卻對上了薄靳晏的視線。
“有什麼問題嗎?”她不解地問了一句。
總覺得薄靳晏的眼神有些生氣的樣子。
話音落下,薄靳晏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長臂一伸,直接把她抱着放在了琴架上。
慕淺淺嚇了一跳,雙手扶着琴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看看你的腳。”薄靳晏聲音低沉,情緒顯然不如剛纔。
慕淺淺心虛地縮了縮腳。
剛剛她提議散步的時候薄靳晏就因爲她腳上的傷拒絕了。
這要是再發現她走了這麼些路就把傷口走裂了,估計真的要跟她生氣了。
她只躲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再藏一藏,很快便被薄靳晏一把握住了腳踝。
見狀,慕淺淺破罐子破摔地自己蹬掉了鞋子,主動認錯:“我也沒想到這麼一點路就會變成這樣。”
薄靳晏頭也不擡地脫了她的襪子,半跪在地上,一隻手託着她的腳踝,低頭查看她的傷勢。
果然,如他剛纔猜測的一樣,腳上的傷已經走裂了。
薄靳晏眉頭緊鎖,起身一言不發地抱着人直接回了主臥。
慕淺淺自知有錯,乖乖地讓他抱了回去,坐在牀上還不忘兩腳懸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加重了腳底的傷。
“我之後會小心的。”她心虛地看着薄靳晏的背影。
薄靳晏薄脣緊抿,從櫃子裏拿出醫療箱,又拿出醫生開的藥,回身在她身邊坐下。
“我跟伯父說的話纔是真的。”他面色淡然地打開醫藥箱,緩升道,“讓你過來住確實有我的私心,但也確實是因爲擔心你的安危,而不是怕被伯父發現。伯父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會好好照顧你而已。”
慕淺淺配合着他的動作,把一隻腳搭在他的腿上,讓他方便給自己上藥,咬着脣忍痛。
薄靳晏擡眸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不用忍着。”
慕淺淺知道他這是消氣了,忍不住縮了縮腳:“癢。”
本來她就很敏感,更別提腳掌心那麼脆弱的地方。
薄靳晏剛纔一碰到她就想躲了,只是怕他生氣。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薄靳晏只好先鬆開手,讓她緩了幾秒才又繼續。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慕淺淺已經憋笑憋得臉上滿是紅暈,眼底也有些溼潤。
“結束了嗎?”她滿心期待地看着薄靳晏。
上藥的過程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折磨。
薄靳晏卻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泛着潮意的眼睛,淡粉色的脣也因爲剛纔忍笑時被咬出了水光。
晚飯前沒有做完的事又浮現在他心頭。
“靳晏?”慕淺淺隱約察覺到危險,默默縮回了腳,小聲地叫了他一聲。
薄靳晏猛地回過神來,盯着她的眼睛,聲音喑啞地嗯了一聲。
乍得聽到他的聲音,慕淺淺心裏一緊,大概猜到了他剛纔的沉默是因爲什麼。
“淺淺。”薄靳晏起身把醫藥箱放回原處,回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不忘徵求她的意見,“可以嗎?”
慕淺淺被他這麼看着,心裏彷彿有一羣小鹿在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