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幾個醫生大汗淋漓地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醫生，我外公怎麼樣？”慕淺淺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劉教授走在最前面，眼神帶着疲憊，款款道：“病人現在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了，還要觀察二十四小時纔可以確定脫離危險期。”
也就是說，這二十四小時內，外公隨時可能出現意外。
慕淺淺心裏發緊，勉強地笑着向醫生們道謝。
“麻煩您了。”薄靳晏走到她身側，伸手跟劉教授交握。
劉教授笑着擺擺手，快步離開了走廊。
等到走廊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慕淺淺找了護士帶她去重症監護室門口，隔着玻璃牆遠遠地看着裏面躺着的外公。
只不過是過了幾個小時，外公看上去好像更加蒼老了。
她從沒想過外公會有這麼虛弱的樣子。
“劉教授是全國頂尖的腦科醫生，既然他剛纔沒有說外公的情況嚴重，那就是沒什麼事了。”薄靳晏低聲安撫。
聞言，慕淺淺擡眸跟他對視，眼裏滿是擔憂。
薄靳晏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是安靜地摟着她的肩。
兩人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謝老爺子終於醒了。
慕淺淺第一時間叫了醫生過來檢查，確認過老爺子沒什麼事了，又把老爺子轉入了高級病房。
“外公……”慕淺淺站在病牀前，眼底溼潤，“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老爺子臉上掛着笑，聲音虛弱：“沒有不舒服，嚇到你了吧，年紀大了，總是有這些毛病。”
慕淺淺紅着眼眶嗔怪地瞪了老爺子一眼：“別亂說，這是最後一次了，要是再有下次，我的心臟也受不了了。”
說完，又蹲在病牀前，一手握住老爺子的手，請求道：“外公，您就進城裏跟我們一起住吧，好歹我們看着您也能放心一點。”
謝老爺子皺着眉搖了搖頭：“我在鄉下挺好的，再說我也已經住習慣了，到城裏纔是要悶出毛病來。”
這件事家裏人已經反覆跟老爺子提過幾次了，每次都被老爺子以這個理由拒絕。
慕淺淺看到外公認真的樣子，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用，只好放棄了打算。
謝老爺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轉眼看向旁邊沉默的薄靳晏。
“多虧你陪在淺淺身邊。”謝老爺子眼裏滿是欣慰，“本來我還說要考察一下你，現在看來，你很不錯。”
薄靳晏一言不發地看着老爺子，等他說完之後的話。
“把淺淺交給你，我很放心。不過你可得照顧好我的寶貝外孫女兒，要不然老頭子說什麼也不會饒了你。”
老爺子剛剛脫離危險期，說話時還有些費力，說完一句話，便停下來喘氣。
慕淺淺動作輕柔地撫着他的胸口幫他順氣。
聞言，薄靳晏鄭重地對老爺子點了點頭，承諾道：“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淺淺受一點委屈。醫院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您安心養病就好。”
慕淺淺也道：“我們等您出院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