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之盯着左副將,那目光讓他有些發毛。
“將將軍,您幹嘛總盯着末將可是末將臉上有什麼嗎”
一邊說着,左副將伸手,在臉上抹了兩把,沒摸到什麼。
“沒什麼東西,就是覺得你氣色不大好,想必是這次受傷,流了不少血的緣故,等我跟廚房說一聲,買些豬肝回來,給你補一補。”
“胳膊上的傷,如何了可都恢復正常了”仍舊看着左副將,顧安之一臉關切,見他如此,左副將伸手撓了撓頭。
“將軍不必擔心,末將的傷勢,是衛太醫負責的,都恢復好了,不然也不會着急,那個豬肝,就別買了,衛太醫給了末將一些補藥,說是補氣血的,末將昨兒個吃了。”
此時的左副將,讓人看不出任何異常,誰能想到,他有可能是賣國通敵的奸細
顧安之的心裏,期盼着他不是,但種種事情結合實在是讓人懷疑,也不得不謹慎。
“那就好,衛太醫的藥,效用是極好的,你補好了身子,咱們好去戰場上殺敵”
拍了拍左副將的肩膀,顧安之叮囑道,左副將有心再說些什麼,最終卻沒說出來。
“今天是端陽節,等我吩咐廚房,做點好菜,中午好好喫一頓。”
邊關情況危急,平日裏大家滿心戒備,也沒什麼心情。
今天過節,顧安之想着,若是跟左副將一起喫頓飯,喝點酒,會不會套出些什麼來
“那末將中午再來。”左副將應了聲,他不知道顧安之的算計,又說了幾句之後,離開了顧安之的屋子。
等他走了,顧安之去了院子裏,打了套拳,讓自己更清醒些,他吩咐人去廚房知會一聲,晌午做些好菜。
雖說是跟左副將一起用午膳,他琢磨着,再叫上衛熠,人家千里迢迢,來邊關做軍醫,若不是他,許多事情,根本無法及時發現。
等解決了這次的邊關危機,他會找機會,跟衛熠單獨喫頓飯,好好感謝感謝他。
顧瑾之睜開眼的時候,周璟就在身邊,今天是端午,又趕上休沐,周璟也是難得能睡個懶覺。
轉頭看向他,這會兒還在睡着,顧瑾之索性打量起他來。
清醒時候的周璟,跟睡夢中的周璟,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若說起來,顧瑾之倒是更喜歡睡夢中的周璟,瞧着有幾分孩子氣。
身爲帝王,要忙的事情太多,整個大周都壓在他的身上,大周雖然是他的,可他,也同樣是大周的。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很無奈,哪怕身爲帝王,也是無可奈何。
“還滿意嗎”周璟的聲音傳來,他睜開了眼,正看着顧瑾之。
說話的時候,他抱着顧瑾之,讓她可以貼近自己,感受到他。
“皇上問的,是什麼”男人嘛,早起有些反應很正常,顧瑾之貼在周璟身上,笑着詢問道。
“全部。”昨晚上,他可是沒少賣力氣,早上她盯着自己瞧,或許可以再賣點力氣。
“自然是滿意的,不管是皇上的皮相,還是別的什麼,我
都滿意。”伸手,從周璟的身前滑過,顧瑾之臉上的笑意更深。
她豈會不知道周璟的想法大早上的,活動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雖然昨晚折騰的挺晚,但周璟還是很顧及她的。
內室裏,傳出了令人耳熱心跳的聲音,元寶跟青鸞對視一眼,向後退了幾大步,然後吩咐人重新準備些熱水。
“元寶。”許久之後,內室中傳來了帝王的聲音,元寶連忙應了聲,帶着青鸞等人,進到內室中。
紗幔遮擋着,顧瑾之靠在牀上,臉上帶着未散盡的紅暈,她瞧着周璟,伸出手來,用手指勾着他的手心。
“還鬧”周璟斜眼看向她,似笑非笑,也不知剛纔是誰求饒,這會兒又來撩撥。
“沒鬧,腰痠,要不然,你給我揉揉”顧瑾之笑着,一個翻身,趴在牀上,元寶等人都低着頭,只當是什麼都不知道。
“帕子給朕。”周璟吩咐一聲,元寶連忙擰了個帕子,遞到他手中,他幫着顧瑾之清理好,又整理了一下自己。
然後伸出手來,給顧瑾之揉腰。
宮人們就在內室候着,誰也不敢出聲,好一會兒,才聽到皇后娘娘的聲音傳來,“好了,待會兒賞你。”
衆人的頭,越發低了,顧瑾之側臥着,胳膊支撐着頭,笑看着周璟,絲毫不在意內室之中,不少宮人在。
周璟倒也不在乎,笑着問她,“那你咋算怎麼賞”
今天的顧瑾之,跟以往不大一樣,勾得周璟一陣陣的冒邪火,可今兒個還得出宮去呢,不能再鬧了。
不然的話,她非得下不了牀不可。
聽到周璟問,顧瑾之想了想,伸出胳膊來,勾住周璟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挺響亮的。
元寶跟青鸞,默契的帶着宮人,向後退了幾步。
雖然只是一個吻,但周璟還挺滿足的,他輕輕捏了捏顧瑾之的臉,從牀上起身。
元寶連忙上前,伺候周璟更衣梳洗,顧瑾之坐起身來,透過紗幔,她可以看到周璟在外面,無疑,今早上他很高興。
男人嘛,還是要時常給些甜頭的
“娘娘”青鸞的聲音響起,顧瑾之應了一聲,她連忙帶人上前,伺候顧瑾之起身。
之前在牀上,還不覺得什麼,這一起身,才覺得腿軟的厲害,顧瑾之不由得瞪了周璟一眼,惹得他笑了起來。
元寶在一旁伺候着,見皇上笑的高興,心裏面也跟着高興。
身爲皇帝,雖然也有高興的時候,可如此發自內心的高興,其實少之又少。
對於皇后娘娘,皇上是真的上心了,也難怪,皇后娘娘確實是好的,這後宮裏,哪一個都比不上。
自打皇后娘娘入宮,這後宮就成了擺設,除了鳳陽宮,皇上哪都不去,大概,也只有鳳陽宮,能讓皇上真正的輕鬆一些。
最主要的,還是皇后娘娘對皇上的情誼,這後宮之中,也實在是難得。
元寶並不知道,他所以爲的情誼,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至於如今,到底幾分真幾分假,或許只有顧瑾之自己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