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師徒談心
“你小子神了，尤其是你的這個煉丹之法，更是神奇，竟然能在成丹之後繼續淬鍊，從而增加丹藥的融合度，簡直是神乎其技。”
武三通看着這兩顆融合度達到八成的凝神丹，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即便是他親自操刀，最多也就能煉製出七成融合度的凝神丹來。
別看只差了一成融合度，藥效卻有着一倍只差，價值也是十倍遞增。
如果他不是親眼看到，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師傅教得好。”
葉休心裏也很高興，有了凝神丹，小狐的傷就有救了。
說着，將其中一顆交給武三通。
“不用給我了，這顆丹藥你自己留着用，有了它，你的將來會更加耀眼。”
武三通搖了搖頭，拒絕了葉休的好意。
他之所以如此想得到凝神丹，確是爲自己考慮，誰不想煉製出更高品質的丹藥來。
但更重要的是想要爲風百戰分擔壓力。
現在有了葉休，自己也就不用如此上心了。
“師傅，弟子明白您的心意，但這顆凝神丹......”
葉休根本沒把凝神丹放在眼裏，因爲九變天心給他的強大功法，不僅可以用來提升修爲，還能夠不斷增強自己的靈魂之力。
他之前還留意過，自己的靈魂之力提升的速度非常快。
即便沒有凝神丹的幫助，用不了多久他的靈魂之力也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所以相比之下，這顆凝神丹對武三通更有用。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武三通揮手打斷了：“休兒，你可知道爲師如今多大了？”
“這個......”
葉休一愣，他還真看不出來。
修士和普通人不同，有真氣滋養肉身血氣，年齡從外表很難判斷。
“爲師如今五十有三了，最好的年華已經逝去，潛力耗盡，即便得到了凝神丹，將來的成就也是十分有限。”
武三通苦笑道，對於自己的情況，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一個人最黃金的時期是三十歲之前，無論是在煉丹還是在修煉方面，都是如此。
超過了這個年紀之後，有的人耗盡潛力，苟延殘喘，有的人則被外物迷惑，喪失進取之心。
所以三十歲之後，再想獲得大的進步很難。
也是如此，靈武家族纔會如此重視一個人的潛力，只有潛力巨大之人，才能夠在三十歲之前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奇蹟。
爲將來打下夯實的基礎。
而他如今已經五十有三，潛力耗盡，只能憑藉凝神丹這樣的藥物來增加底蘊，但也很難讓他得到很大的提升了。
“師傅，您......”
葉休想安慰幾句，可是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武三通說的事實。
“你小子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同情爲師嗎？”
武三通瞪了葉休一眼，接着道：“你小子不用如此，這件事情爲師早已看透，威勢之所以想要弄到凝神丹，不過是想幫老瘋子分擔一些壓力罷了。”
“此話怎講？”
葉休有些糊塗了，風百戰可是族長，他能有什麼壓力。
“休兒，你應該知道，東荒之中一共有三十六域，除了荒域之外，還剩下三十五域，但你知道這三十五域之中，靈武家族有多少支脈嗎？”
武三通反問道。
“這個我知道，整個東荒之中，靈武家族一共有六大支脈，咱們這裏只是六脈之一。”
張銘開口道。
“你說的不錯，但你知道在一千年前有多少支脈嗎？”
武三通看了張銘一眼，又問。
“這個......”
張銘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知道。
如今他還不到三十歲，一千年前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了。
“三十五個支脈。”
武三通給出了準確的答案。
“三十五個，這麼多！”
不只是張銘，葉休也是十分驚訝。
“靈武家族是一個傳承有序的家族，尤其重視弟子的培養，鼓勵門下弟子良性競爭，所以，每隔三十年，靈武家族就會舉行一場各脈之間的會武，並採取末尾淘汰制，獲得前三名之人則瓜分淘汰一脈的一切，包括所有資源和弟子。”
武三通頓了頓，接着道：“整個過程千年一輪迴，也就是說，這一次是千年以來的最後一次會武，獲勝的五個支脈將載入靈武家族的史冊，五位族長也將成爲總部長老，然後再以他們五個支脈爲基礎，重新建立三十五個支脈，週而復始，而這也是靈武家族屹立萬年不倒的根本原因。”
“您的意思是說，如今剩下的六個支脈，就是這近千年經過層層淘汰剩下來。”
葉休和張銘全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沒想到靈武家族個支脈之間的競爭會如此殘酷。
幾乎是踩着別人的肩膀往上爬，稍有不慎，多年的努力就會被其他支脈瓜分一空。
尤其是這一次會武，更是重中之重。
一旦輸了，連名字都不會留下。
“可以這麼說，咱們這一支運氣不錯，每一次都能保全自己，但也沒能獲得更多的資源，隨着時間的推移，其他各支得到的資源和優秀弟子越來越多，咱們這一支如今也快要走到頭了。”
武三通道。
“既然如此，那爲何靈武家族這近三十年來都沒有對外招收弟子？”
葉休不解，既然這一支實力不如其他支脈，爲何還不加強弟子的培養，反而閉門不出。
這不符合常理吧。
“爲師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其實之前爲師已經回答你了，咱們這一支很可能熬不過去這一次會武，就算招收弟子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有所改變。你要知道，咱們只是招收方寸之域內的天才，而人家卻是招收數個甚至是十數個大域中的天才，這一點就沒有可比性了。”
武三通接着道：“所以家族內部決定封閉家族，將所有的資源都用來培養現有的弟子，準備破釜沉舟，即便最後還是輸了，咱們也沒有遺憾了。然而，牧天野的出現，讓我們意識到之前的那種做法是錯的，而且是大錯特錯，所以才重新開啓門派。就算最終咱們這一支被吞併了，也能爲靈武家族提供不少好苗子。”
“爲師之所以想要凝神丹，就是爲了幫助老瘋子多培養幾個像樣的弟子出來，因爲爲師知道，那傢伙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內心驕傲的很。如果這一次輸了，老瘋子肯定會深受打擊，甚至有可能一蹶不振。”
當年的風百戰何等瀟灑，如今卻爲了這一支的發展愁白了頭髮。
這一切他看在眼裏，卻疼在心裏，所以自己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默默地支持他，幫助他。
雖然這一切並不是風百戰的責任，但武三通知道，他肯定過不去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