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航行在萊茵河上的謀士收到邁爾公爵全面潰敗的消息,倒沒有多大驚訝。
一條及腰的銀色麻花辮從謀士的後頸伸出,在黑夜中也格外顯眼。
“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
謀士遙望前方,在漆黑的夜空中,匹茲堡城特有的鋼鐵色澤逐漸顯現在謀士的眼前。
忽的,謀士突然停了一下,打開了自己的呼叫菜單。
“永琳,你那邊什麼時候能好啊,這邊遊戲杯的團體賽可馬上就要開始了…”
“公主殿下…稍安毋躁,最多…”
謀士瞥了一眼仍然空空蕩蕩,毫無人跡的匹茲堡城,用異常溫柔的聲音道:“一個小時就夠了。”
“如此大話,不像是月之頭腦八意永琳能說的出來的啊…”
忽的,八意永琳周圍空氣中的溫度彷彿突然降到了零下。
“誰?誰在說話?”
這邊的永琳迅速搭起長弓,朝着船上的灰暗處就是一記盲射!
啪!
從陰影中逐漸走出持着一面冰盾的法師。
冰盾上,正插着永琳剛纔射出的弓箭。通過冰盾產生的裂痕,可以看出剛纔那一箭幾乎差一點射穿冰盾。
“琪露諾…就知道你會來干擾我。”
只見這邊的永琳大手一揮,瞬間,成片的箭矢便向着寒蟬立蝶這邊飛來!
“永遠亭的藥師呦,就這種水平嗎?”
這邊的寒蟬立蝶一個後空翻,跳出船舷。
綻放着冰藍色光芒的法杖,猛的向深不見底的河面砸去!
一團肉眼可見的藍色衝擊波,徑直轟在了萊茵河面上!
瞬間,整段在藍色衝擊波中的河流,迅速凝固爲冰塊!
-
一根樸實無華的長矢,徑直貫穿了寒蟬立蝶的胸口。
“還有戰鬥持行技能嗎?”
看着已經空血的寒蟬立蝶,八意永琳擡起長弓,淡然的微笑道:
“你以爲…就憑你一個人就能攔住我嗎?”
揮了揮手,這邊八意永琳的部隊紛紛從船上跳下來,每人腳下還踩着一對滑雪板。
“我早就猜到你會來…已經爲你準備好歡迎儀式了。”
八意永琳輕輕微笑了一下,幾個腳踩滑板的士兵圍在寒蟬立蝶身旁,彷彿在挑釁一樣…
“這世界,總會有人被淘汰的…”
這邊的八意永琳將手按在躺在地上的寒蟬立蝶額頭上:
“比如…那座城堡的主人,抑或是人間之裏的人類。”
寒蟬立蝶只是撥開了對方的手:
“你…說夠了沒?還是你覺得,你勝券在握了?”
“難道不是嗎?”
八意永琳側過身,讓寒蟬立蝶看看現在的狀況。
成羣的士兵駕上滑雪板,飛一樣的衝向岸邊。
而岸邊,就是匹茲堡城所在的位置。
“要不是你,可能我們還沒法進攻那麼快呢…”
這邊的八意永琳擺了擺手,無奈的聳了聳肩。
“呵…就你這水平,還能被稱作月之頭腦?”
忽然,這邊的寒蟬立蝶嘲諷了一句。
“什麼意思?”
倏地,八意永琳感到背後突然涼嗖嗖的,彷彿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你知道這條河是什麼河嗎?”
寒蟬立蝶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微笑着看着這邊的八意永琳。
“萊茵河,怎麼了?”
“那你聽說過…羅蕾萊的故事嗎?”
忽的,八意永琳背後如針扎一般。在腦海中瘋狂的尋找關於這個故事的情節。
等到八意永琳想起來時,她的臉色已是一片蒼白。
她梳着金色秀髮。金首飾閃閃發光。
她用金梳子梳頭,還一邊把歌兒唱,
曲調是這樣優美,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那小船裏的船伕,心中驀然痛楚難當;
他不看河中礁石,只顧把岩石仰望。
我相信船伕和小船終於被波浪吞噬,
是羅蕾萊用她的歌聲,幹下了這種事。
這便是-羅蕾萊的傳說。
羅蕾萊,傳說中在萊茵河引誘船員觸礁而死的海妖,此刻已然附於米斯蒂婭之身!
“要知道…米斯蒂婭的歌還沒有唱完呢。”
拼盡最後一口氣說出這句話,這邊的寒蟬立蝶猛吐一口鮮血,腦袋一歪,死了。
『夜雀之歌,埋盡天際。』
『這即是我的宿業(DieLoreleigetan)~”』
最後兩句歌詞,姍姍來遲。
瞬間,萊茵河彷彿覺醒了什麼似的,一聲不可思議的巨響在河底爆發,冰封的河面盡數崩裂。
一大羣正在河面上滑冰的士兵直接被滾滾的洪水所吞噬,再也沒有逃生的機會!
“該死!忘記了這傢伙擁有海妖羅蕾萊的血脈!”
“所有部隊!立刻回到船上!”
然而這好像並沒有什麼用,在他們駛入這條河流之時,他們的命運便已註定。
瘋狂的洪流只一擊便將全部的船舶皆數擊翻,沒有任何人能夠逃脫這末日般的水流!
幾聲雞鳴,叫出了從山澗緩緩升起的晨日。
在晨光熹微之下,是匹茲堡城前的一地屍體,還有萊茵河平靜水面下的沉屍。
邁爾公爵在戰鬥中不幸遇難,暱稱爲天文密葬的八意永琳被直接幹到了出生點。
邁爾公爵的部隊…沒有一人生還。
…………
外界。
“老闆娘!老闆娘!”
猛的敲擊醫院的房門,這邊的米斯蒂婭還沒有迴應呢,這邊的桑尼便一步闖了進來。
“老闆娘,遊戲杯團體賽馬上就要開賽了,你報名了嗎?”這邊的桑尼拉着米斯蒂婭的手興奮的叫道。
“額…你們是報名了嗎?”
米斯蒂婭腦袋裏還有些殘餘着昨天晚上的戰役,有些迷糊的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五人。
“我們當然報名啦,戰隊名是…天光見影。”
“天光…見影?好奇怪的名字…”
“那是因爲團體戰隊賽的要求其中之一就是戰隊的名字必須大於三個字啊,不然我們就直接叫天光了。”桑尼還有些微微生氣的解釋道。
“那你還不如直接叫天光公會得了…”
米斯蒂婭在心中嘀咕了一嘴,不過還是認真回答道:
“我這裏沒有報名團體賽,我也不想參加團體賽啊…”
“老闆娘…”
不知何時,身披一身卡其色外套的芙蘭朵露也坐到了米斯蒂婭身邊,表情嚴肅的颳着米斯蒂婭的鼻子道:
“這場比賽,只要你能做出一次令那些傢伙刮目相看的成績,那你的籌碼就多一分,這你還不去參加?”
“哎呦…”
米斯蒂婭好不容易直起身子,一臉黑線的看着面前愈來愈多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