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翻倒巷回來...”
蒙頓格斯仔細回憶了半晌，露出恍然的神情，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說盧卡斯，你所謂的闖禍，該不會是因爲我投了盧修斯·馬爾福的錢袋那件小事吧？”
“小事？！”卡米切爾先生忍不住又給了他一個大比兜，“你管這叫小事？”
蒙頓格斯毫無防備地又捱了一下，有些不滿地說道：“不就是馬爾福家族嗎？以前倒是沒人敢惹，但是你看他現在混得那個樣子，誰看見不想上去踩幾腳？”
看到他還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格倫攔住了正要發火的卡米切爾先生，平靜的反問道：“盧修斯·馬爾福真正的身份，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身份？什麼身份？”蒙頓格斯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說呢？”格倫笑眯眯地看着他，“就是那個魔法部一直搞不清楚，但根本瞞不住鄧布利多的那個身份唄。”
“你是說...”蒙頓格斯愣了一下，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卡米切爾先生，小聲問道，“食死徒？”
格倫聳了聳肩，收起笑容：“回答正確，不過沒有獎勵。”
“可密室那件事情之後，他不是已經失去神祕人的信任了嗎？”
顯然，儘管現在暫時維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鳳凰社卻並沒有徹底躺平，至少鄧布利多並沒有完全隱瞞伏地魔的消息，蒙頓格斯也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
“失去信任，就意味着他什麼任務都不會交給馬爾福嗎？”格倫收起玩笑的態度，整個人的氣質都嚴肅了幾分，“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了打發魔法部那些蛀蟲們，差點被逼得連祖傳的莊園都賣掉，又怎麼會帶着這麼大一筆錢到處閒逛呢？更何況，去的還是翻倒巷那種地方。你該不會不知道他當初被傲羅們抓走時的罪名吧？”
蒙頓格斯從來都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只是小聰明沒有用對地方而已，格倫稍一點撥，他很快明白過來。
“格倫少爺，您的意思是，他不是去給自己買東西的？”
格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樣，丟個他一個“你品，你細品”的表情，再次問道：“現在，你還覺得你沒闖禍嗎？”
“這...”蒙頓格斯恍然大悟，額頭上微微有汗水滑落。
“其實吧...如果你手腳利落一點，倒也沒什麼太大問題。”格倫上下打量着他，繼續說道，“但你蠢就蠢在，不僅自己露出了馬腳，還把人家引到這裏來了。你自己說，卡米切爾先生該不該打你？”
卡米切爾先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找死，我絕對不攔着，但你能不能別禍害別人？”
“我...”
蒙頓格斯越想越怕，如果只是虎落平陽的盧修斯·馬爾福，他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但聽格倫這麼一說，自己這次普普通通的行竊，很可能是破壞了伏地魔的某個計劃，這可真是闖了個要人命的大禍。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懷裏那個沉甸甸的錢袋，那已經不再是一筆誘人的財富，而是一塊真正的燙手山芋。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纔好啊？”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弱弱地問道。
“怎麼辦？”卡米切爾先生在格倫的示意下故意冷笑了一聲，“還能怎麼辦？我們把你交給盧修斯·馬爾福，隨便他怎麼處置唄。”
趁他說話的時候，格倫有模有樣地揮動魔杖，佈下了一個小型的反幻影移形咒。
其實就算沒有這個魔咒，蒙頓格斯也不敢說跑就跑，畢竟得罪了格倫，對角巷大大小小的竊賊和騙子肯定會集體出動，聯合起來抓捕他，來向格倫邀功請賞。
“別別別！千萬不要啊！”他慌慌張張向屋裏三人求助，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就連從頭到尾一言未發的迪爾伯恩都沒放過，“只要不把我交給馬爾福和神祕人，讓我幹什麼都行！”
事實上，格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把他交給馬爾福，畢竟這傢伙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卻對鄧布利多絕對忠誠，也爲鳳凰社的發展出了不少力。
不過，就這個視財如命的性格，也確實需要敲打一番，至少要讓他知道，什麼東西可以動，什麼東西不能動。
“其實，倒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格倫捏了捏下巴，緩緩說道。
蒙頓格斯瞬間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撲到格倫身邊，眼巴巴地看着他：“求求您了，格倫少爺，救救我吧！”
“救你可以，但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格倫掃了他一眼，後退了幾步。
“從今往後，我願意聽從您的一切命令。”蒙頓格斯知道自己沒什麼籌碼，很是光棍地說道。
格倫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的嘴，騙人的鬼，傻子纔會信你這種話。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像是偶然作出決定一樣，緩緩說道。
“這樣吧，以後鄧布利多沒有什麼任務交給你的時候，就留着這裏工作，幫助卡米切爾先生收集情報，聽聽那些人吹牛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有用的信息，這個事情，你應該很熟悉吧？”
這個安排，也算是臨時起意，畢竟蒙頓格斯在情報收集方面，也算是有些經驗。
蒙頓格斯並不知道格倫早就清楚他和鄧布利多之間的關係，先是一愣，想到迪爾伯恩也跟在他身邊，很快就明白過來。
“沒問題，格倫少爺！”他幾乎沒怎麼考慮，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格倫點了點頭，補充道：“關於收集情報的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作爲保證，我需要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
見對方神色微微變化，格倫很快反應過來，又補充道：“當然，鄧布利多除外。”
蒙頓格斯這才鬆了口氣，點頭答應下來。他本就沒什麼原則，唯一隻有對鄧布利多的忠誠。在這一點上，至少比蟲尾巴強了許多。
格倫看了看他伸出來一隻油膩膩的髒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還是決定讓卡米切爾先生來完成這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