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一席話，聽得格倫心頭一緊。
早已熟知的劇情，似乎因爲自己的出現，正在朝着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
“您的意思是...”
格倫遲疑了一下，皺着眉頭問道。
“我們去年阻止了那場復活儀式之後，中世紀的莫佳娜並沒有逃回遺蹟，而是和伏地魔達成了某種合作？”
鄧布利多表情有些凝重，沉聲說道：“目前暫時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但不得不說，這種可能性不算小。”
格倫心中泛起層層波瀾，臉上只能勉強保持着平靜。
單是一個伏地魔，就足以在小小的英國魔法界掀起層層波瀾，更何況如今又多了一個神祕莫測，千年不死的老妖怪。
未來幾年的霍格沃茨，恐怕會面臨比想象中更嚴重的危機。
“我還是不太理解，教授。”
格倫仔細回憶了今晚的經歷，再次開口。
“如果說，山怪的出現是奇洛做的，那麼中世紀的莫佳娜有爲什麼讓它變成那樣呢？”
鄧布利多側目看了格倫一眼，似乎很滿意他能想到這一層。
“根據奇洛的行動路線來看”他輕聲說道，“我個人覺得，她所做的手腳，應該不止是拖延時間那麼簡單。”
這個猜測，格倫十分認同。
“有沒有可能，她和伏地魔之間的交易，與哈利有關？”
“不排除這個可能。”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以黑魔王殿下睚眥必報的性格，倒是很容易做出這樣的事情。”
格倫補充道：“而且，一旦哈利在學校裏出了什麼事，整個霍格沃茨必定會大亂，正是他渾水摸魚，盜取魔法石的好機會。”
“很有道理。”鄧布利多滿意地笑了笑，“看來你的思路很清晰。”
格倫露出靦腆的神情。
“不得不說，我還是應該向你道歉。”
鄧布利多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確實不該臨時讓你去保護哈利的。”
“沒關係的，教授。”格倫搖頭說道，“您已經把這樣安排的理由說得很清楚了，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僅僅是這一點。”
鄧布利多的表情看起來格外認真。
“是我低估了這次事件的危險程度，纔會導致你不得不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面對這麼大的風險。”
“沒關係的，教授。”格倫笑着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伏地魔的蹤跡，總歸是要承受一些風險的。”
他是個順毛驢的性格，只要不像哈利那樣一直矇在鼓裏，像木偶一樣被人牽着鼻子走就好。
哪怕不得不面對一些危險，也不是完全無法接受。
鄧布利多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個奧利凡德家的聰明孩子，比他想的還要懂事一些。
“不過，我認爲這件事也不必太過擔心。我能夠感受到，那股殺唸的力量已經比去年弱了許多，因此只能影響到山怪這種不怎麼聰明的生物。”
似乎是不想讓格倫的壓力太大，校長大人如是說着，神色也輕鬆了許多。
“是這樣嗎...”
格倫微微恍然，看來去年那場失敗的儀式，確實讓中世紀的莫佳娜損失慘重，這麼說來，她找上伏地魔就說得通了。
對於靈魂魔法和永生，莫佳娜的理解顯然高出伏地魔許多。
至少從巧克力蛙畫片上的油畫可以看出，她並沒有因爲追求永生或研究黑魔法而變得面目全非。
這一點，明顯比某個成了精的插座強得多。
能讓一位女王陛下放下身段，和伏地魔這種人談條件，想必是因爲她已經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力量。
更何況，這個交易的對象，也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殘破靈魂罷了。
雖然敵對陣營的殘魂又多了一個，未來的劇情也難免發生變化。
但至少，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和源源不斷的友好度來提高實力。
在伏地魔真正復活之前，把人物等級提升到銀色史詩，不難。
“這麼說來，魔法石或許也能起到復活莫佳娜的效果吧？”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你這個猜測，和我不謀而合。”
“那關於魔法石的保護措施，您不考慮加強一下嗎？”
“哦？”
鄧布利多似乎沒想到他會提起保護措施，露出很感興趣的神情。
“這麼說來，你似乎已經猜到了魔法石隱藏的地方了？”
“難道不是四樓的那條走廊嗎？”格倫無語的說道，“你在開學宴會上講的話，只要是知道魔法石的人，誰會猜不到它被藏到那裏了呢？”
“說說看，你還猜到了什麼？”
“根據哈利的冒險經歷，他曾經誤入過那條走廊，遭遇了一隻很可怕的，三個腦袋的大狗。”
雖然哈利並沒有提起過這事，但格倫卻毫不猶豫地把他拉出來擋槍。
“據我所知，地獄三頭犬雖然強大，但應該擋不住伏地魔那個級別的黑巫師吧？哪怕是他只是區區一縷殘魂。”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還是說，您還有其他的佈置？”
格倫看了他一眼，再次發動裝傻技能。
“既然你說到這裏了，那我就再透露一些新的線索吧。”
鄧布利多說道。
“假如說，我的所有佈置和安排，都是那種看上去很難，但只要找到竅門，很容易通過的那種。你會怎麼看？”
“看上去很難...竅門？”
格倫故意露出迷惑的神情，帶着幾分茫然地問道。
“我不太明白，您爲什麼要用這樣的佈置來阻止伏地魔拿到魔法石？”
鄧布利多不置可否，只是安靜地看着他。
“除非...”格倫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除非，您這些佈置並不是用來防範伏地魔。”
“爲什麼這麼說？”鄧布利多的目光越發柔和。
“根據您的形容，我覺得那不太像是防禦手段，更像是一種...考驗...就像您去年給我準備的那樣。”
格倫越說越慢，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您做的那些佈置，從一開始就不指望能擋住伏地魔，而是一種爲哈利準備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