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格倫頭皮陣陣發麻，在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被鄧布利多稱爲老友的，能是一般人嗎？
首先，排除紐特·斯卡曼德。
電影裏的小雀斑，可不像是個熱衷於勸說別人或者討價還價的人。
伏地魔殿下也不太可能。
這貨，一般上手直接就是啃大瓜了，最差也得是個鑽心咒或者奪魂咒。
但要是年輕時代的湯姆·裏德爾...可就不太好說了。
再有，就要說到現在還躺在紐蒙迦德的那位一代目黑魔王了...
那才真是一位能說會道，舌燦蓮花的主兒。
“您說的該不會是...”格倫縮了縮肩膀，聲如蚊蚋。
鄧布利多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搖了搖頭：“別緊張，我只是開個玩笑。”
格倫依舊如坐鍼氈，渾身不自在。
別緊張...
這能不緊張嗎？
明明都跳預言家了，還被標狼打，這也太冤了吧...
鄧布利多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放心吧，別多想了。”他柔聲安慰道，起身來到書架前，找出一本幾十年前風格的老筆記本。
他用修長而蒼白的手指緩緩撫摸着筆記本的皮質封面，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
格倫眼前一亮。
鄧布利多在原地駐足良久，這纔回過身，把筆記本輕輕放在格倫面前的桌面上。
“你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格倫，對自己的規劃很明確。”
他輕輕誇獎了兩句，聲音依舊柔和。
格倫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翻開筆記，字跡如行雲流水，帶着飛揚的神韻。
“變形術的魔力掌控與實戰運用”
不是無杖施法。
格倫一怔，有些疑惑地擡起頭來。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這些都是我年輕時隨手總結的知識，內容比較駁雜。除了無杖施法，還有一些變形術心得之類的。”
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了滿臉的格倫震驚了。
這可是鄧布利多的變形術心得啊！
要問他的變形術有多強，人物卡變形術等級一欄裏那一連串問號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還有魔法部大戰的時候，那幾乎秀破天際的變形術運用。
哪怕年紀大了，有些力不從心，卻還是差點用一手水牢把黑魔王殿下活活憋死。
一個真正的變形術大師，完全可以利用身邊的一切進行進攻和防守，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這一波，不光不虧，簡直血賺。
“這個筆記本...”格倫假惺惺地說道，“是不是有點太珍貴了...”
鄧布利多看着他得了便宜還賣乖，臉上表情微微變化，像是在認真思考權衡。
“好像確實有一點。”他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既然這樣，就請你把福克斯的翎羽還給我吧。”
“大可不必！”
格倫條件反射一般，一手抱起筆記本，一手死死捂住襯衫的口袋，瘋狂搖着頭。
寶貝進了白嫖的口袋，打死都不可能掏出來的。
鄧布利多看着他誇張的反應，笑得像（劃掉）就是一個一百多歲的孩子。
他回到書桌背後，又拈起一顆蟑螂形狀的糖果，含在嘴裏。
“對了，教授。我還有一個問題。”
格倫忍着胃裏的翻騰，把筆記本輕輕放下。開口問道。
“說吧，如果時機合適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是這樣的，”他問出了一直以來心頭的疑惑，“既然您已經知道了瑞克教授的身份和祕密，爲什麼不直接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呢？”
他手上模仿了一個動作，像是把繩子纏在某處，用力拉緊的樣子。
就是復聯四里討論計劃時，戰爭機器做的那個動作。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
“我還在好奇，你會等到什麼時候纔會來問我這個問題。以你的智慧，應該很早就想問了吧？”
“我想很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應該是這樣吧。”格倫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突然問道：“按你的意思，應該怎麼把問題扼殺在搖籃裏呢？”
“直接把她...”格倫下意識想說弄死，但瞬間反應過來，改口道，“趕出霍格沃茨。”
“這倒是個思路。”鄧布利多不置可否，“不過，治標不治本。”
格倫點頭說道：“確實。難保她不會再找其他辦法混進來，到時候反而更加無所顧忌。”
顯然，直接埋了帕特里西婭，並不會產生這樣的煩惱，但他可不敢說出這種話，生怕又被標記成狼人陣營的一員。
“除了作爲對你的考驗之外，”鄧布利多耐心解釋道，“我們還必須同時考慮到亞瑟小姐和瑞克教授本人的生命安全。”
格倫沒有插嘴，安靜地聽着。
“莫佳娜女王留下的種子雖然現在還不起眼，但卻對亞瑟小姐的成長非常不利，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掉，遲早會引導她走上一條不歸路，沒有人可以阻止，包括我在內。”
“這麼嚴重嗎...”格倫心裏一沉，又想起在魔杖店初見時，那個妖精般的紅裙少女形象。
鄧布利多收斂了笑容，臉上越發嚴肅起來。
“還有瑞克教授，她也曾經是我的學生，來自勇敢的格蘭芬多。”他目光微微閃爍，“陽光，樂觀，成績優秀。我從沒想過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格倫嘆息一聲。
卿本佳人，奈何爲賊。
“正如我那天所說，其實她還有恢復的可能，而這兩件事情的契機，都在儀式進行的時候。”
格倫心裏暗鬆一口氣，他先前還些擔心，那些所謂可以拯救帕特里西婭的話，都是編出來安慰莫佳娜的善意謊言。
“所以我其實沒必要阻止她找到拉文克勞的私人藏書室嗎？”
“不。”鄧布利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這也正是我接下來要交給你的任務。”
格倫不明就裏：“什麼任務？”
“我需要你趕在瑞克教授之前，找到那本記載的儀式過程的書交給我。”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
“這...”格倫又一次陷入猶豫。
爲了完成鄧布利多的考驗，得到他的青睞，去冒這麼大的風險，直面帕特里西婭那種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的黑巫師...
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