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上,房間裏李晉再次見到霍環宇的時候,這傢伙正擰巴着眉頭一臉怒火地坐在沙發上。
“怎麼回事?”
看到霍環宇還有心思生氣,李晉倒是稍微放心了一些,這樣看來至少不是什麼天大的簍子。
聽到李晉的聲音,霍環宇擡起頭來,此時李晉才見到他一臉血紅的眼睛。
“我闖大禍了。”
霍環宇咬着牙,既後悔又窩火憤怒,還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你闖的禍還少?用安瀾的話說,你就是在闖禍中活到這麼大的,怕什麼,發生什麼事情跟我說,我幫你解決。”李晉皺眉道。
霍環宇握緊拳頭,重重地捶在自己膝蓋上,用無比憤怒的語氣說:“前兩天我把關琳琳和顏賀那兩個煞筆搞了一頓,心情也不錯,昨晚就出去跟朋友喝酒了。”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的酒特別容易醉人,我迷迷糊糊的,好像簽了幾份合同……你知道,我在燕京擔任了家裏駐燕京分公司的總經理職務,那幾份合同,我越想越不對勁。”
說到這裏,霍環宇太起頭看向李晉,眼神裏有惶恐和不安,“家裏申請奧運村和烏巢建設的項目資格,全部在這個分公司上,而且賬上還有十幾個億,就是爲了這幾個項目準備的。”
“萬一我一糊塗,簽了不該籤的合同,這一次家裏肯定要受到很大損失,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犯錯啊。”
聽着霍環宇的講述,李晉的表情也隨時嚴肅起來。
要是霍環宇真的如他所想,踩進別人佈置的陷阱裏,這件事情只怕是會很麻煩。
“公司正規合同,負責人簽字只是必備條件之一,還要有公章才作數。”李晉皺眉道。
才說完,李晉就見到霍環宇痛苦地揉搓着自己的臉。
“你把公章都隨身帶着?還蓋上去了!?”李晉問。
霍環宇艱難地點頭,他的表情很難看,有些底氣不足地說:“按照道理,公司公章除非特殊申請,否則不能被帶出公司,但是昨天我都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的就把公章給帶上了。”
“我記得,我好像蓋上去了……”
霍環宇說完,他自己的臉色都如同死灰一般難看。
李晉沉默下來,揹着手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動作雖然慢,但腦筋卻在飛快地轉動。
他沒有去責怪霍環宇,雖然這小子的確不爭氣,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就是砍了霍環宇都是於事無補。
眼下真正的當務之急,是立刻尋找彌補的辦法。
“你昨天在哪裏喝酒?”李晉問道。
“三里屯的大唐盛世。”霍環宇立刻回答道,說着,他擡起頭用充滿了希冀的眼神看着李晉,“你有辦法嗎?”
“沒有。”李晉搖頭,讓霍環宇眼神黯淡下來。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確定你昨晚到底籤沒簽合同,籤的是什麼合同,酒吧都有監控,看監控比你自己回憶要準確的多,我們先弄清楚事情是怎麼樣的再說。”
有了酒吧地址,李晉立刻拿起手機給吳紅河打去電話。
這種事情,吳紅河這個地頭蛇遠比別人要好使。
……
燕京的一處私人會所內,林琅天擡眼看向戰戰兢兢地走進屋子裏的關琳琳和顏賀兩人。
這兩個人臉上還帶着傷,顯然是之前被霍環宇叫人給打的。
“東西到手了麼?”林琅天問道。
關琳琳忙點頭,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了厚厚一疊文件,遞給林琅天。
做完這一切之後,關琳琳後退了一步,站回到顏賀的身邊,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發現彼此眼中的惶恐不安。
林琅天接過文件,看着合同的內容,一頁頁翻過去,臉上的喜色也越發明顯。
“本以爲只是嘗試一下,我自己都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還真的辦成了!”林琅天興奮地說道,連帶着給關琳琳的臉色都好看多了。
他站起來,摸了摸關琳琳的臉上的淤青,溫聲說:“怎麼樣,還疼嗎?”
關琳琳搖搖頭,只覺得委屈和心酸涌上心頭,哽咽着說:“琅天,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我們真的不敢攙和進來。”
林琅天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他抖了抖手中的合同,說:“可你們不想攙和都已經攙和進來了,昨天你們拿着我給你們的藥,找人把霍環宇給灌醉了,然後讓他簽了這份合同。”
“所以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沒的選擇,只能跟着我走到底。”
關琳琳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琅天,說:“可是你昨天白天跟我說,只要我們幫你做了這件事情,就可以抽身出來,你也會跟我訂婚的!”
林琅天眼神中露出一抹厭惡,但轉瞬即逝,換上了溫和的笑容,他說:“我當然會跟你訂婚,畢竟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怎麼會丟下你不管?”
“不過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要是不解決掉霍環宇和李晉的話,我們以後都沒好日子過,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說着,林琅天輕笑一聲,眼神中也滿是冷意,他看着手中的合同,冷冷地說:“現在我們不但得到了霍家的奧運村項目計劃書,還有這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書!”
“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底牌,只要我們願意,完全可以把整個霍家的計劃徹底碾碎,那個時候,別說我,就連我爸爸都要親自感謝你們兩個。”
關琳琳喃喃地問:“琅天,你要把這個合同交給家裏嗎?”
林琅天眯起眼睛,冷淡地說:“急什麼,現在我們完全掌握了主動權,我還指望着用這個合同好好地玩一玩霍環宇和李晉,特別是李晉,他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踩着我的腦袋往上爬?”
“這一次,我要他們兩個,爲他們之前的狂傲付出代價!”
“把他們的價值壓榨乾淨之後,再把這份合同交給家裏,那個時候,燕京將會只有我林琅天的名字,而李晉註定只是一條可憐蟲!”